“叮咚。”
清澈的泪珠融入池中。
“叮咚”
微生逆很清楚的看到宋言初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他慌张看着宋言初,可惜毫无苏醒的痕迹。
“承。”谬音悄声走进来。
微生逆为宋言初输完真气便走到谬音面前,虽然虚弱但语气依旧强硬:“你的心离术刚解,快些回去休息。”
谬音沧桑而失神地摇摇头,如今的他完全不像以前那般宛若天神,只听见他轻说着:“对不起。”
“别胡说,你也不能有事。”微生逆不悦地说着便将谬音拥到怀里安慰。
谬音将目光落到微生逆脸上,琉璃璀璨的眼眸散发出浓浓的悔恨悲哀:“若不是我用心离术,言初便不会如现在般……”
“不是你的错。”微生逆眉心深锁很是不赞同,他继续道,“我不怪你,我想言初也不会怪你的。”
迷蒙的雾气将谬音脸上的泪水尽数模糊,他哀戚苦涩地笑了笑:“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自小便受封印之咒。”
微生逆连忙为谬音抹去脸上滚烫的泪水,安慰道:“现在都没事了,别哭。”
“封印之下,大祭司若动情则会给对方带来失命劫,可那夜我.....守不住心。”谬音自嘲地笑了笑,“我自知诅咒和劫难会灵验,你必会有失命劫,故那夜我走后为你占了一卦。”
谬音顿时像是被抽走的所有的力气,他继续道:“果不其然,卦文显示你十八岁会有失命劫.....诅咒已然成真,故那天你离岛后我每日一卦,劫数还是来了,我只能......”
“用心离术,帮我破这个失命劫?”微生逆心疼地看着这个已然失去神采的男子。
“你的失命劫因我而起......若两年前我不动情,你便不会有事,我即便赔上命也要护你周全。”谬音心痛地晃着脑袋。
微生逆浑身一顿,他突然清醒过来,渐渐明白这个能呼风唤雨的男子一直都在安排着自己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他突然想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惊愕地看着谬音吼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言初和我的一段缘,故你不阻挡我离岛为的是让我和言初相遇,而你便可用心离术为我破劫,无牵无挂地去死?!”
谬音浑身一颤,紧握双拳不再言语,禇承说的确是他两年前看到卦文后的决定,故他一直闭关不见禇承,为的是让禇承能减轻对自己的感情,谁知这份爱竟会如此深刻,让他几乎撑不下去。
“我没得选......是我先破戒动情,给你带来失命劫。”谬音痛苦地说道,眼眶通红,“要破劫,我只能用心离术,我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谬音紧抿双唇,他悲哀地闭上眼眸淡淡道:“卦文最后一句,是谬情荒兮音莫迷......”
“谬音!你能不能相信我?!”微生逆痛心地大吼一声,“何为天意?!爱你的是我禇承,不是天!你懂不懂?!”
谬音悲恸地晃了晃脑袋,眼泪早已流干,他依旧倔强悲哀道:“我为你破劫便会死,我又何尝忍心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可不管你的劫数我做不到.......”
“最好的办法便是按卦文说道,让你离岛,离开我,遇见言初,你有人照顾,我也能安心离开........”谬音失神落魄地自言自语。
“那你呢?”微生逆呆呆地说道。
谬音苦涩地笑了笑:“我能护你一世平安。”
“那你忍心把我推开,让我忘记你,让我去爱别人?!”微生逆一声一声的质问,那灰眸中的痛心和愤怒几乎要将这素居淹没烧毁,化作烟雾一阵。
微生逆的话让谬音如瓷器坠地般破损不堪,深爱一人却被逼无奈要将对方推离自己,甚至送到另一人的身边,这样的痛他承受了三年。
干涩的眼眸重新湿润起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无助与悲哀,他谬音没有第二个选择,越是深爱越是没有任何办法说出“爱”这一字。
“即使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不介意.....你平安便好.....”谬音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
话音落,那谪仙的身影便消失。徒留微生逆瘫然在地上,那灰眸失神空洞......
伏仙游海,微易遥兮生逆水,言随情兮步初阳,谬情荒兮音莫迷。
十二日。
十三日。
十四日。
“言初,已然十五日了。”微生逆双唇有些干裂,脸色更是惨白无力,连续十五日将自己九成的真气输出,他也越发虚弱无力。
黑。
无尽的黑暗。
宋言初茫然地在一片黑暗中彷徨徘徊,毫无方向,一直往前走,耳边是微生逆有些虚弱的轻语回荡,可他真切找不到黑暗的出口。
他不停地寻觅,身体也不觉疲倦,不知过去多少日,走过了多少路程,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开门的“吱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缝光芒,那缝光芒越来越大,那是一扇门,而门外那张扬的红衣男子渐渐清晰......
“溯回……”
宋言初细不可闻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那眼角的泪水更是汹涌渗出。
“言初!言初你感觉如何?”微生逆听到那细细的声音,连忙抱紧宋言初,目光紧紧锁着那有些起色的人。
“我...…没事….”宋言初有些恍惚道。
微生逆只觉那眼中一阵酸痛,而后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模糊了他的双眼。他迅速将宋言初的湿衣换下而后放回床上,刚欲将人放下却发现宋言初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