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要问个明白的。……对方是什么人?”何征倔强地抬了抬下巴。
看到照片时,他非常震惊。
虽然照片不甚清晰,但他知道那个身影就是顾长希。
亲自躬身抱起,小心翼翼调整姿势。
是谁,能令顾长希亲力亲为到这个地步?
“……他是你的兄弟?”见对方沉默,何征试探。
顾长希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在脑海里飞快地思考着何征会对容磊不利的可能性大小。
这是一个节骨眼,他必须绝对保证手术顺利进行。
“是。”他回答。
“……你在说谎。”好一会儿,何征说到。
“是”总比“不是”好。
但希望听到的答案被说出口后,自己反倒不愿意相信。
或许心底早有答案,只不过想用自己的耳朵证实残酷。
“你在说谎!”何征又重复一遍,“你为什么要说谎?!”
顾长希看着他,一字一句,“因为我怕你会对他不利。我不能让他出一丁点闪失,我要护他周全。”
“……”何征惊,惊得要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仅是你,外面的人都有对他不利的可能。我不能冒险。”
像个患被害妄想症的人说的忧心话。
对万事不上心的顾长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哈哈,太阳真要从西边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何征作势要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此刻,他是愤怒的,怒得太阳穴的青筋都鼓起来;但他又想哭,酸痛从怒中生出,让他说话的声音也走了调,“……他有什么好?”
这次,顾长希没有打太极,“……他的爱,捂热了我的心;而我的心,只认可他的爱。”
不是没有人爱顾长希。
只有容磊是特别的。
何征爆发,“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真是刺耳无比!什么爱爱爱,都是垃圾!“我有什么比他差?!我哪里输给了他?!”不过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病人!
“……你和他,根本没有可比性。”顾长希说,“真要比较,你不是输给了他,你是输给了我;输在,我不爱你。”
何征究竟为了什么特地跑来医院问个明白,想深一点自然意会。
他又恨又伤,猛地推开顾长希,冲出会客室。
顾长希在回病房途中,通知医院加派保镖,又命人找出那个偷拍的狗仔。
他停住脚步,想想,又打了几个电话。
容磊的手术,最后定在另一间私家医院里做。
他曾疑惑问过,顾长希只说那里的条件更好。
他被推进准备室前,顾长希凑近,“你只管安心地进手术室,我在外面等你。”
容磊握住他的手,笑着点点头。
护士推着容磊进了那扇门后。门上红色的指示灯亮起。
66.5
手术后四个月,容磊出院。
他出院那天,小九特意带来柚子叶,从头到脚给他扫了一遍,口里念念有词,“秽物退散、秽物退散!”
容磊坐在轮椅上,身子有些虚弱,但精神不错,只笑不语,由他乱来。
“恭喜你,雨过天晴,终于可以出院了。”纪信庭站在旁边,眼眶有些红。
大叔递出手里那束天堂鸟,“出院贺礼,往后日子像这花一般红红火火!”
容磊接过,“……谢谢你们。”
真的谢谢你们,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不断为我鼓舞打气。
容磊想把话说出口,尚未吐出第一个音节已有些哽咽。
小九最先忍不住,扑到木头怀里呜呜起来;木头拍着他的背,“好啦好啦,没事啦……”
纪信庭转过身抹眼泪,又转回来,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苦难什么的,都过去了。”
“是啊是啊,真是的,都笑起来!出院的日子呢!”大叔提高嗓门说,末了,吸了吸鼻子。
容磊响应他的号召,笑了。
太不容易了,真的是劫后余生。
此时,顾长希与专家医护等人从走廊那头过来。
又是一轮祝福与感谢。
最后,秘书护送专家离开。
顾长希对容磊说,“我们走吧。”
“嗯。”容磊点头。
其余人等,对这一段小小对话,没有表示异议。
“……”小九看了一眼顾长希,对容磊说,“我们迟些去看你。”
“好。”容磊微笑。
小九没以前那么讨厌顾长希了。
尤其是手术紧急时,他亲眼看见顾长希无声掉泪之后。
不止他看见,纪信庭、大叔、木头,都看见了。
顾长希作势推轮椅。
众人识趣把空间留给两人。
长长走廊,两人离小九他们越来越远。
“……长希。”容磊转过脸,看了看顾长希。
“嗯?”
“没有。我就想,叫一叫你的名字而已。”
“……”
坐上车后,顾长希握住容磊的手。
容磊看着彼此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
十指相扣。
车子启动。
作者的话:
又到了作者碎碎念的时候了,非常感谢一直追文的亲,真的非常感谢。这篇文我写得很顺,过程中没有遇到瓶颈什么的,真是大幸。或许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想好了大纲,幸好笔力也跟得上想法。对文章有所共鸣的亲,遇见你们也是我的大幸。我很幸运,所以感恩。文章还不会完结那么快,我说过了,我是个任性的作者,直至我把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