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和白笑风同时抢上,向内望时,只见陆大有直挺挺的躺在地下不动。
白笑风微微皱眉,只是道:“师妹莫惊,为了阻止六师弟将《紫霞秘笈》内容泄露,我便点了他的穴道。”岳灵珊白了白笑风一眼,道:“倒吓了我一跳,何必点倒了六猴儿?我还以为……”
而就在这时候岳不群“咦”的一声,俯身一探陆大有的鼻息,又搭了搭他的脉搏,惊道:“他怎么……怎么会死了?冲儿,你点了他什么穴道?”
白笑风冲听说陆大有果然死了,便知道他的偷梁换柱没有改变剧情。眼前这个他用木棒幻化出来的陆大有,依旧是死于劳德诺手下,如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怕是陆大有此时便……而陆大有对他的照顾之情怕是无法偿还了。白笑风闻言只能露出一丝惊色,然后“强作镇定”的上前去,伸手去摸陆大有的脸颊,触手冰冷,死去已然多时。白笑风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除了不可置信外,便是难以言喻的感伤,好似已经被吓傻了。余光看到了岳灵珊,岳灵珊却也是捂着嘴哭了出来……白笑风微微一怔,却是继续他的“表演”,与他一起修行了数十年的一只桃树精未度过天劫再次失去灵智,恢复以往的心智,怕是要数百年,那时候他都没有哭出来,现在陆大有未死情感也没有那么深,就更不可能了。从某种角度看,白笑风的表演真的很不敬业。
而这时候,岳不群却问道:“书呢?”白笑风冷眼旁观,便觉得岳不群在徒弟死了的时候,竟然还关心的是他的《紫霞秘笈》,当真是可笑。
白笑风却是做出“惊慌失措”之状,好似刚刚察觉不见了那部《紫霞秘笈》,也道:“书呢?”忙伸手到陆大有尸身的怀里一搜,并无影踪,说道:“弟子点倒他时,记得见到那秘笈翻开了摊在桌上,怎么会不见了?”岳灵珊在炕上、桌旁、门角、椅底,到处寻找,却哪里有《紫霞秘笈》的踪迹?这是华山派内功的无上典籍,突然失踪,岳不群如何不急?他细查陆大有的尸身,并无一处致命的伤痕,再在小舍前后与屋顶踏勘一遍,也无外人到过的丝毫踪迹,寻思:“既无外人来过,那决不是桃谷六仙或青衣人或不戒和尚取去的了。”厉声问道:“冲儿,你到底点的是什么穴道?”
跪地、自刎白笑风是不会做的,他只是垂首道:“弟子虽点的膻中穴,但弟子重伤气力不足,绝不致死。至于秘笈去向,弟子不知。如若师父怪罪,弟子愿以死谢罪。”
岳不群眉目间厉光更胜,似乎对白笑风的平静产生了更大的疑惑,说道:“便是要死,也得先找到了《紫霞秘笈》。你到底把秘笈藏到哪里去了?”白笑风自然知道这伪君子只关心他的地位,只是继续道:“弟子实在不知,若是旁人取走,弟子定会取回。”
岳不群心乱如麻,说道:“要是给人抄录了,或是背熟了,纵然一页不缺的得回原书,本门的上乘武功,也从此不再是独得之秘了。”他顿了一顿,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这不是令狐冲做的,温言说道:“冲儿,倘若是你取去的,你交了出来,师父不责备你便是。”
白笑风只是垂首:“请师父杀死弟子以证清白。”
岳不群神色变得凝重,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激了,便摇头道:“不必如此!你既说不是,自然不是了。你和大有向来交好,当然不是故意杀他。那么这部秘笈,到底是谁偷了去呢?”说罢,岳不群眼望窗外,呆呆的出神。
岳灵珊一直在因为陆大有的死而哭泣,而此时更是垂泪为白笑风辩解,让白小粉心中稍稍一暖,觉得这被宠坏的女孩并非全无是处,却是道:“爹,都是女儿不好,我……我自作聪明,偷了爹爹的秘笈,哪知道大师哥决意不看,反而害了六师哥的性命。女儿……女儿说什么也要去找回秘笈。”
岳不群道:“咱们四下再找一遍。”
这一次三人将小舍中每一处都细细找过了,秘笈固然不见,也没发现半点可疑的线索。岳不群对女儿道:“此事不可声张,除了我跟你娘说明之外,向谁也不能提及。咱们葬了大有,这就下山去罢。”
白笑风深知这尸体其实不过是一截断木,等到他远离了此间,妖力无法维持,就会变回枯木,但此时在岳不群和岳灵珊面前,还是要掩饰一番,否则被劳德诺和嵩山派知晓会危及陆大有的安全。当即找把锄头,挖坑埋葬陆大有的尸体,直“累得全身大汗”,“气喘不已”,还是岳灵珊在旁相助,这才安葬完毕。
三人来到白马庙,宁中则见令狐冲性命无碍,随伴前来,自是不胜之喜。岳不群悄悄告知陆大有身亡、《紫霞秘笈》失踪的讯息,宁中则又凄然下泪。《紫霞秘笈》失踪虽是大事,但在她想来,丈夫早已熟习,是否保有秘笈,已大不相干。可是陆大有在华山派门下已久,为人随和,一旦惨亡,自是伤心难过。众弟子不明缘由,只是见师父、师娘、大师哥和小师妹四人都神色郁郁,谁也不敢大声谈笑。
当下岳不群命劳德诺雇了两辆大车,一辆由宁中则和岳灵珊乘坐,另一辆由令狐冲躺卧其中养伤,一行向东,朝嵩山进发。
无人知晓的是,当白笑风进入车中“养伤”后,他便留了一个幻影在车中,只是昏睡和日常的活动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隔了不到百里,他完全可以控制那个幻影,并大致感受华山派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