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我这儿有驯熟的小母马,又矮又听话……”
谁是小娘子!长眼了吗?我要不是在半空上不来下不去的不敢喘气,就得跟他打架去!
亏得肖竹在我腰间扶了一把,终于把我托到了鞍上,我踩着镫感受了感受,脚略有点抻得慌,但大体上骑着还合适,心里一高兴,甩了甩缰绳就走了几步。
果然是好马。虽然不如阿富汗马好看,但是骑着又温顺又有安全感,看在马的份上,我就不计较那老板的胡言乱语了。我立在马上低头向老板喊道:“看清楚了,我是纯爷们儿!下回你再乱喊,我上市场管理中心投诉你去!”
那老板在底下怪叫一声:“你是男的?你脚上那鞋明明就是女人穿的绣花鞋……啊!上个月安平府通缉的那个男扮女装混入闺中坏人清白的淫贼就是你!”他猛然跳了起来,污指我就cǎi_huā贼不说,还鼓动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捉拿我。
这人简直是不讲理,安平府通缉淫贼跟我这个京城人有什么关系了?就是我忘了把结婚时穿的绣鞋换下来,那我这一身男装,我这张纯爷们儿的脸他都看不见吗?我一踢马镫就要下来拉他见官,肖竹却在一旁紧紧扶住了我,高声说道:“各位莫嚷,舍妹只是扮男装出来玩,绝非什么淫贼。”
肖竹翻身骑到我后头,双手一抖缰绳便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相信你不是安平府的淫贼,不过咱们是不是先去买双鞋?”
“嗯,去买衣服和鞋,顺便再买本《影卫时代周刊》。”影卫我肯定是买不起的,但看在他不仅帮我买了好马,还冒着被鉴定成淫贼同党的危险救助我的份上,凡他推销的东西,能买的就都买了吧。
他对京里的服装店也挺熟,主动替我介绍了家东西不算太贵,但质量相当不错的老店,替我挑了几身便宜又耐磨的里外衣,转身又出了门替我买鞋。
我身上除了大哥缝了一身银票的蓝色长袍,其实都是新娘子的衣服,进到屋里便从里到外全脱了,坐在凳子上先换了中衣和裤袜,试了试几套外衣差不多合适便扔下了,仍旧穿着那身值钱的蓝衣。
坐了不久,肖竹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双薄底的牛皮靴和一双粉底布靴。我只看了一眼厚度就果断拿起了那双布靴换上,走了几步,顿时觉着精神气儿都抖起来了。
我把剩下的衣服都收拾起来准备结帐,扭头却见肖竹正站在我换下来的那堆衣服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块绣得挺精致的帕……日哟,那是新娘子穿的肚兜!
9、误会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当年我看电视时曾无数次鄙视过这种桥段,可真临到这时候,我那转速高达两万五的天才大脑也死了机,吭哧半天,只憋出了这么句根本就什么都没解释的解释。
他不会真把我当成安平府的淫贼送监狱里去吧?虽然我当真不是淫贼,可让平国公府发现他们家昨天丢了的新娘子是男的,我的未来也很堪忧啊。
肖竹的动作也略有些僵硬,我都听得出,他的颈子是咯吱咯吱地转向我这边的,脸往这边转的同时,手里那条大红色还绣了对水鸟的肚兜也被扔回了衣服堆里。
我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脑子还跟转不过来一样,继续上着苦情狗血台词:“其实我是有苦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僵着脸站了一会儿,身上渐渐回温,回给我一个带着几分羞愧的笑容:“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然后抱着那堆衣服就要往外走。
真让他就这么出去了,我怎么跟人解释最上头那玩意儿的来历!就是在现代社会,易装癖也是和变态紧紧相连的,古代这里……就可以直接把变态两字换成cǎi_huā淫贼了吧?幸亏我大哥是世外高手,我和他练了这么多年,也算得上身手矫捷,一抬手就拉住了他腰带,低声叫道:“别走!”
他浑身一颤,脚步果然停了下来,手里还死死抱着那堆衣服。我一咬牙一跺脚,翻身站在门口威胁道:“把衣服还给我,不然我就……”就跟外头人说那肚兜是你的了!反正我也把它们都脱下来了,谁能证明我曾经穿过这个?
他怔怔地将手中衣物往前一送,光明磊落地说道:“我只是想替你付帐,你一个弱……小孩子出门,买了这么多东西,又要逃……去远方游学,能省一点是一点,不必这样提防我。这些衣服合适么?若不合适……”
他说着说着低下头看了一眼,终于闭上了嘴。我连忙过去抢过了衣服来,抽出件中衣叠了几叠,看看不透光了,就把剩下那些衣服连鞋一起包了进去紧紧成包袱,又拿了这家成衣店的衣服,等到心跳得不那么快了,才绷着脸答道:“多谢肖兄好意,我身上钱还够,不劳你破费了。”
出门付了钱、上了马,我就想回客栈去先把这些衣服毁尸灭迹了。不过刚才我是从哪过来的来着?叫他领着在市场里绕了这么多圈,我没大用心记路……
我正努力观察着两边的标志性建筑,企图看出哪边是过来时的方向,缰绳忽然叫人从下头拉了起来,那匹我还没来得及起名字的宝马就转了个头,朝着右边慢慢走去。
在底下拉着马缰的人,就是刚刚付钱时叫我甩在后头的肖导游。对了,我还没买他推销的那杂志,也没给他结服务费,就是我想甩了他怕是人家也不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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