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搞一回代嫁,可能也得留在那宅子里跟大姐一起不停重生了。
可也得想法报个信回去。我摘下凤冠和满头首饰,脱了外头大红嫁衣,反过来打成个包裹,预备着一会儿回城先叫人送信,顺便把这套衣服也送回去。
也没准大哥要离家时,还用得着这东西呢?
天上渐渐泛起了紫红色,远处天边已经天始发白了。我仰观天象,找着了金星,终于确定了东方的所在,有了这个指路……没这个指路也一样,站在这个坟丘上往远处一躠摸,就看见京城的高城厚壁了。
等到我走进城时已经到了中午了。昨天这么绕来绕去的,我也记不得回家路怎么走了,就先去了一家客栈开房,点了些饭菜吃着,又问小二哪有快递服务。小二十分热情地表示,只要再加两钱小费,他就愿意替我把东西和信都捎回闻人家。于是我借了他一副纸笔,把大姐成为杀手目标和我已安全离开平国公府的消息写了下来,连着那身凤冠霞帔一起叫他送回了闻人家。
这件大事解决了,我才有闲心吃饭。这家店里的生意还真不错,到了中午人挤得乌泱乌泱,坐都坐不开。亏得我去得早,别人进门时我这儿都上菜了,我还特别叫了上回因为挨了夫子手板没吃上的红烧海参和煨鹿筋,边吃边回忆和二哥三哥在一起的fēng_liú时代。
吃了没两口,身边忽然有个声音响起:“这位公子,这里有人坐么?这里位子都满了,若你这里再无别人,我能否坐这儿?”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好像是个书生,穿了身竹布道袍,看衣装不大像有钱人的样子,但也没有寒酸畏缩之气。怎么说呢,就是宅斗文里寄居在女主家篱下,后来被女主收买做手下的那种人的模样。
我点了点头,客气地答应了下来。那人便坐到我对面,点了几道小菜和一壶酒,满斟了两杯后,竟递了一杯到我面前。我正闷头吃着菜,筷子不远处就多了个杯子,里面满盛着飘散着清香味的清澈液体。
我放下筷子,抬头望向那人。他一手执杯,一手扽着袖子,微笑着将杯子递到我面前:“相逢即是有缘,这是京中最有名的瓮头春,公子也尝一点?”
不喝陌生人递上的饮料是小学就开始宣传的常识了,而且我现在还未成年,法律规定不能饮酒……我微微一笑,客气地答道:“多谢相请,可惜我不会喝酒,先生请自便吧。”
他低眸看了看我面前的酒杯,也不多劝,只说了声“可惜了”,便含笑饮下了那杯酒。我猜他的意思是要和我拼餐,反正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也就大方地说道:“咱们既然坐在同桌,便不必分彼此,先生请尝尝这些菜,做得都挺不错。”
他果然行事大方,寒暄罢了,立刻就夹过菜尝了起来,边吃边讲些京中逸事,口才相当好,外加人长得帅,比周立波的脱口秀还好听。光讲不算,还跟我推销了起来:“公子,一看你就是不知世事的人。这些故事现在京里哪还有人不知道,也就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才没听过。这样吧,出了客栈门往东走三里有个小书屋,那儿有卖最新版的《影卫时代周刊》,想了解京里最快最准确的消息,只要有那本杂志就够了。”
难怪这人要和我拼桌,原来是个推销员。不过我关起门来宅斗了这么多年,的确对外头世界也太不了解了,这杂志应当也能帮助我了解外面的世界。我向他道过谢,又翻了张一百两的银票来叫小二结帐。
小二正要接过银票,一锭银子就已伸到了我们二人当中,持着银子那手骨骼分明、修长有力,虎口和指尖处还有些薄茧——我方才没注意看他,原来此人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怕是暗器方面也不弱。
看来那个杀手说这世界是个武侠文,似乎也有些道理。可若真不是宅斗文的话,为何我大姐能反复重生,而且整个闻人家都要随着她重生?这肯定是只有女主角才会的技能啊。
又或者大姐的确是女主,只是走错了成长路线,所以没办法打到g,所以只能一次次读档重来?
这么一愣神的工夫,那人便已结了这一桌的饭钱。我觉着十分不好意思,便道:“我与先生萍水相逢,不好劳先生费钞。请先生在这里等我一阵,我去钱庄换些碎银子回来,就把钱还给你。”
他伸手拦了下来,笑道:“几两银子,值什么?倒是我与公子一见如故,总是这样公子、先生地叫着,实在太过疏远,我姓肖,单名一个竹字,公子不弃的话,叫我一声肖兄即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昨天才刚妨死了平国公世子,他们家今天估计已经找上闻人家了,这件事虽然不完全是我的错,还是小心为上,别报自己的名字了。
“我姓名,叫作名侦探,肖兄以后叫我侦探就行了。”虽然叫名侦探比较拉风,但我为人谦虚低调,一向不爱那些虚名。
“原来是侦探贤弟,这名字当真……别致。”
呵呵,名侦探起码是三个字的,总比夏洛克·福尔摩斯、金田一二三之类的像中国名字多了。
他也觉着这话说得没劲,又找着话题问道:“对了,听侦探你的口音像是京中人,怎么不回家去,反倒住在客栈?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总比你年长几岁,能给你出个主意。”
他还想给我推销什么,有折扣么?不过,看在他刚才替我垫了饭钱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