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既有夺位之心,又怎么会在乎是否背着骂名?前朝多少子夺父位、兄夺弟位的例子,而后人又有谁敢异议?你也算饱读过古今,都忘记了吗?众臣反对又如何?忤逆朕的人,朕杀掉就是,何须考虑你们这些一身墨臭人的想法?你自诩是大玥重臣,不也干了些鸡鸣狗盗、贪赃枉法的事情?像你这样的弄臣,朕留着何用?”
皇帝的话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舔舐着赵邝的后背,他回过神时候,整个后脊梁的衣裳都湿透了。他慌乱跪地,一个劲的磕头恳请道:“皇上!微臣只是诚恐不安才会说了这顿妄言,请你不要怪罪!而臣和臣的家人对您的效忠之心,始终不变!”
“赵爱卿,你为朕做的事情,朕始终记得,所以许你荣耀。可你若贪得无厌,觊觎你不该惦记的事情,可别怪朕手下无情!”皇帝已是杀气尽显。
赵邝吓得连连叩首谢恩,只是依旧不肯起来。
皇帝不耐道:“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了!”
“臣……臣想念女儿,请问素儿她,她还好么?”赵邝抬起眼珠,诚惶诚恐的说。
“朕还以为爱卿更看中儿子,没想到你一直惦记女儿!”皇帝冷笑,又说:“你放心,她好得很,过些日子,朕会叫你们团聚的。”
赵邝恨得暗自咬牙,却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叩拜后灰溜溜的退去。
他一走,皇帝便啪的一声,将手边的茶杯砸在地上,碎成几片。王全早在外头竖着耳朵候着,听到这动静,赶忙进来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这老东西!”皇帝狠狠道:“倚老卖老,一贯的玩弄权术,竟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来了!
“皇上是天子,何必和这些人制气!”王全劝解道,招呼了一旁的小太监过来收拾。
“是不是天子,朕不知道,在朕的字典里,只要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皇帝神情不变,说得话却叫听的人不寒而栗。
王全掌心冒汗,心道幸好当初一念之间没有走偏跟了这个主子,不然还得在皇宫后院扫庭院的落叶。
赵邝自御书房出来,一路气哼哼的来到城门下自家轿子前,临上轿前还愤恨的瞧了眼皇宫方向。
杨宏文!走着瞧!他想。
跨进轿撵,他刚打算吩咐轿夫起身,忽然摸的身下有一样东西。赵邝伸手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只写了三个字:秀梅阁。
什么意思?什么人什么时候塞进来的?他慌乱探头问跟在轿子旁的小厮道:“六儿,刚才什么人靠近过轿子?”
叫六儿的小厮莫约十七八岁,一脸懵懂道:“老爷,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