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换药就行。”
医生忙完一分钟也不想多待,袁振给她送到门口,关好门,拿了笤帚和簸箕出来,清理地面。见龙语还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去躺着吧。”
龙语不应声,只是坐在那里。
“去,别回头又烧起来。”袁振说着,放下笤帚,走到了龙语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行,倒是不热,想来刚刚睡觉出了不少汗的缘故。
“见笑了,今儿闹成这样儿。”龙语想摸鼻子,右胳膊一抬,疼了,遂作罢。
袁振没接话。
“我是真没想到……陪我妈回老家,他在那边儿巡演,我去找他……”
“这些没必要跟我说。”袁振在龙语身边坐了下来,“谈恋爱,不是搞侦探调查,都弄一清二楚,也不见得是你想知道的。”
“可是你不是说,我要跟你一块儿,就不许再……”
“是,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你也没不遵守啊。”
“你眼瞎啊?”
“你不是跟他断了么。”
龙语轻笑了一声。
两人并肩坐着,沉默着,良久,龙语才哑着嗓子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记得我刺激他什么了,怎么就……”注视着一片狼藉,龙语思考着措辞。
“我跟他说话不太客气。”
“哦?”
“但究其根本……怕是你那张便条闹的。”
“哦。”
“你得明白一点,我驳他,不代表我认为你做的对。实际上,你……”
“我那天给你打电话来着,记得吗?跟成都的时候,半夜。”
“记得。”
“我说我干了一件c,ao蛋事儿,你问我是什么,我说不告诉你。就这件事儿。”
“不难想到。”
“呵呵。”
“你们……”袁振顿了顿,换了种说法,“他就是早先跟你处的那个男孩儿吧?早前……我记得你是跟他交往?”
“嗯对。”
“说跟bf分手了,也是说他?”
“没错儿。”
“……”
“你想问那怎么又在一起了是吧。”
“那倒没有。”
“我跟他分了,因为他老说爱我,你知道这让人特别疲惫。说起来,那回分手也是赶上隔壁那商业中心往起盖。他让我住他那儿去,我不想去,说着说着,就……反正就分了。然后那会儿不是老遇上你嘛,你又说不介意我去住,我有点儿想躲他吧,就住你那儿去了。”
袁振摸过了烟盒。
“再然后,发生了啥,咳咳……没人不知道了。都是你那该死的……什么玩意儿来着?打着说明书的旗号,他妈的根本一毛丨片丨儿……咳咳……那之后其实也应该没什么,可不知道怎么地……”
“你接下来不是要说,我又爱上你让你困扰了吧。我可没说过这种话。自恋也要注意分寸。”袁振别过了脸,吐出一口烟。
“你还真说了,要不引不出后文儿。”
“咳咳。”袁振给呛着了,“你这人……你说话要尊重事实。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你确实没跟我说过,我窗户根儿听来你跟闫力说的。”
袁振除了捂脸,不知道还能作何感想了。这个世界是不允许谁有秘密了。
“我就想撤了,因为你知道,你现在也知道,我这人……啧,不说了。我从你这儿搬走,我就又招惹上他了。一直到现在,这样儿。倒不是说……因为你我必须甩了他,我自己也想过这些破逼事儿,分开对他来说,更好。我不能这么一直……耽误他,让他期待什么。”
一支烟没抽完,袁振就将其碾灭了,感冒的人闻见烟味儿会恶心。“无论如何,既然是一段你认可过的关系,就肯定不应该这样结束它。我认为,你还是应该面对面,跟他讲清楚,而不是这样……逃避开。”
“呵……”
“最起码,不能写张便条就把人打发了。”
龙语斜了一眼袁振,“你对便条这事儿怎么比他还执着啊!你是也惦记来一张吗?”
袁振没搭理龙语,起身拿了笤帚开始扫地,一边扫一边说:“收拾完我熬点粥,你喝了发发汗,然后吃药。”
“屋儿里怎么这么他妈冷啊!”龙语裹着毯子打哆嗦。
“因为你还烧着呐,这不是废话嘛。上床。”
“躺烦了,你丫一动不动躺几天试试。”
“我没病不躺,而且你也没一动不动,说话别太夸张。”
“夸张怎么了?我也没别的可干,过过嘴瘾犯法啦?”
袁振撂下笤帚进卧室拿了一条被子出来,给龙语又裹了一层,“你看会儿电视吗?还是打电动?”
“我是你儿子啊?糊弄三岁孩子。”
“你要是我儿子,我早把你腿打折了,省的天天往外跑,整天整天的不着家,一露面准是惹祸了。”袁振扫着地,漫不经心的接话。
“歇菜吧,说你胖你就喘!几岁啊,生我这么一大儿子!敢情你五岁就有我了!那只能是畸胎,我跟你肚子里头。然后你就上报纸了,五岁男童分娩男婴一名。好家伙,得多出名儿啊!”
“你病好了吧?”袁振将玻璃碎屑、残花败叶挫进了簸箕。
“你就让我说两句你能死啊!咳咳……”
“别说了,你说话就咳嗽,糖浆又不爱喝,跟喂你毒药似的。”
“鼠毒强那个级别的!你直接给我来勺儿砒霜算了,然后你就可以向世界人民宣布:‘龙语同志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