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他从肩窝处抬眼,南箓淡然看着他,面色苍白,出尘容貌下,左颊一枚双月纹妖冶如血,黑发散了满肩,松散的白衣上透出点点血迹。窗外紫藤萝开得绚烂,随着风儿微微摇曳。
那人站在屏风处静静看他。
张至深的话止在那一刻,恍惚之间犹如梦中,屏风处的是南箓,那他抱着的这个……
他猛然推开那人,熟悉的容貌,倾城绝代,左颊上的双月纹依然红艳如血,淡漠看着他。
“你……你你你是谁?”即便容貌一样,只一眼,他就知道远处那个才是真正的南箓。
眼前的南箓渐渐变了容貌,细长美目成了深黑不见底的悲伤,面容刚毅,神情板正。
“小黑你……”
张至深瞬间觉得冷汗冒了出来,他刚刚才抱着这人说了他许多不是……
小黑没理他,对南箓道:“醒来便无事了。”
南箓却是盯着张至深,冷冷道:“深儿,你过来。”
张至深低头挪着步子过去,委屈道:“箓儿,他欺骗我……”
南箓捏住他下巴,危险道:“你抱了他。”
“我以为他是你,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捏住他下巴的力道加重,那苍白的魔依旧冷着声:“你这般爱我,却连哪个是真的我都分不清?”
这些妖术魔咒的,张至深一个凡人哪里能识破,但此时说这些也无用,他只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便知自己抱的是个冒牌货,箓儿你莫要生气罢。”
南箓却依然霸道:“你除了抱他还做过什么,可有亲嘴,拉手?说过什么肉麻话?”
张至深一怔,心里虚着,还是坚定摇头:“没有,我才遇上他,因为太激动就抱了那么一下。”
“我不信,我好好时也没见你如何打扮,才一受伤,你这风骚模样是给谁看?”
张至深暗暗叫苦,这行头早不穿晚不穿,为何偏偏今日穿。
南箓这才醒来便醋意大发。
张至深道:“小黑说你今日会醒来,我刻意盛装等你,箓儿对我这模样可还满意?”
南箓道:“不满意,给我脱了。”一只手便去扒他衣服,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箓儿。”张至深扶着他,“我们先去床上躺着,伤口要好好调养。”
他扶着南箓躺到床上,掀了被子盖上,躬身时,南箓忽然抓住他衣领,扯开前襟,漆黑美目瞬间危险起来,盯着一旁的黑箬,咬牙道:“你挖我墙角!”
黑箬:……
张至深捂脸:大爷的,这下完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血魔城
“说!你们这对狗男男在我生死不明的时候还做过什么,黑箬他能满足你?他哪里比我好?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腿的?深儿,到了魔界,你沾花惹草的本事还是不减当年啊。”
“不是,我们什么也没有,这只是计策,是计策而已。”张至深忙摆手。
“这痕迹还能是你自己弄上去的不成,我才昏迷多久,你就这么饥渴地勾搭上了别人!”
张至深闭目装死,此情此情,他只能越描越黑。
南箓苍白的脸上冒出豆大冷汗,双目紧紧盯着他,血红双目有如火在燃烧。
张至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黑箬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看戏,满脸无辜。
于是张至深咬牙,狠心将他一指:“是他强迫我的!”这也算是实话……
南箓松了手,刀子般的目光射向黑箬:“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黑箬道:“让阿莲知道你这几日不能起床的原因,我什么都没做。”
“他身上的痕迹如何得来?”
“他自己捏的。”回答得面不改色。
你骗人……张至深默默将他望着。
南箓望向他,张至深点头:“是我自己捏的。”
“你说他强迫你。”
“他强迫我自己捏自己……”
南箓的目光终于柔下来:“疼不疼?”
张至深两眼汪汪:“疼。”
南箓搂着他:“以后守着我,哪儿也不准去。”
“你身上可好些了?昨日流了许多血。”
“无碍,伤已经好了。”
黑箬道:“皮肉之伤自然好得快,只是弑魔剑不是那般好对付,一个月内你会失去所有魔力。”
南箓道:“事已至此,魔力于我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