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是英勇无畏的大侠,十年之后他却是犯下累累命案的杀人凶手,这十年,有人着墨添笔,想法设法地抹黑狼邪这个名字,为得不过是让他身败名裂。
可狼邪不出现,躲着他,他无论如何伺机挑衅也没有作用,今日王良琊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他又怎会放过?想着笑得越发灿烂。
王良琊淡然一笑,也不接招,明知众人心中已将其当作嘲笑与仇恨的对象,他亦不闹不惧。
送你一个万箭穿心当见面礼吧?谢孤棠的神情得意张扬,他想看着王良琊当众出丑,可笑了一会儿便觉寡然无味,白衣狼邪竟然坦然自若,一点儿也不介意诽谤与嘲笑。
锵然一声捏碎酒杯,他怒火中烧,原以为自己铺排了一个完美的陷阱,谁知井中人丝毫不将别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难道他输了?
哼,怎么会,他若拿到寂灭刀然后一刀刺穿他的胸膛,到那时难道还怕看不到他求饶地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酒席间觥筹交错,酒不醉人人自醉。
“叮”地一声,有人轰然倒地,欢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众人扼喉狂啸,乱成一片。
酒中有毒,有人在“临安宴”上大胆下毒,这阴损的招数最为武林人士所不齿。
排山倒海地无力感袭来,竟似无一人幸免。
正待众人互睨不解之时,唯有一人好整以暇地笑,笑得一院海棠花落,笑得明艳照人,春风得意,那人艳紫色的绸衫,唇若涂朱,貌若好妇,阴柔乖戾,他双指轻柔地拈起一只酒杯道:“这是我提鹤宫主敬大家的。”
“你?你是九墨曜的妖人?”一个扎鬓大汉免礼抽刀直直朝紫衣人劈去,紫衣人微微侧身一剑送出,那人应声倒地,一脸惊恐,死不瞑目。
“还有谁想来一慰鹤宫主在天之灵的?”殷红的唇角微微上扬,艳若桃李,轻轻垂在额前的两缕青丝如春日柳丝弄碧,他的面容清秀无匹,令人心生好感,可那股萦绕不散的邪气则让在场之人咬牙切齿。
“你,你是谁?”
终于有人点破这天大的疑问,紫衣人微敛凤眸,莞尔一笑,“在下九墨曜夏飞绝,特来给中原武林送礼!大礼!”
千山鸟飞尽,万迹人踪灭。
夏飞绝这个名字让在场之人为之一震,此人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他剑法高超、下手狠绝,不负他飞绝之名,听说他常常在月圆之日行动,杀人不问缘由,没想到他竟是九墨曜出来的高手。
难怪,难怪,有人喟然长叹:“他怎么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
然而酒席上清醒着并未中毒的却不止夏飞绝一人,一地滥觞之间,白衣人款款起身,他轻描淡写地走到夏飞绝身边道:“未免有些阴损?”
“哈哈,谁又对我留过情?”夏飞绝挑眉冷笑,压低声音道:“现在所有人都中毒了,唯独你我二人好端端的,难道你以为救了他们,他们会感激你?侯爷。”
他有多久没唤他一声侯爷?
那一年,杏花凋落,飞花似雪,深深浅浅地羁绊零落心头,而今,时隔三年,物是人非。
园子里怪石嶙峋,回廊百转千回,一派古拙清雅,里里外外却早已被九墨曜的弟子围了起来。
夏飞绝是来报仇的,毋庸置疑,谁都知道,一年之前,九墨曜鹤雪宫主是如何死于十大门派的围攻。
万箭穿心亦不过分,他身死败叶山巅,死得时候身上已被刀伤剑痕伤得体无完肤。
夏飞绝想起鹤雪,又忆起九墨曜中朝朝暮暮,五味杂陈,老实说,鹤雪待他不算仁慈,那种炼药地辛苦曾经折磨地他浑身伤痕累累,可这三年若不是鹤雪的悉心栽培,谁又能带给他新生?
夏飞绝就是夏小雨,夏小雨在三年前就死掉了,如今的他绝情绝爱,心如死灰,任谁也激荡不起一丝涟漪。
江湖中你争我夺,不过是为名为利,鹤雪手中握有山河图,此物是人人觊觎的宝贝,亦是九墨曜镇派宝物。
他们说九墨曜是邪教,所以必须从鹤雪手中夺过此物。
可这又是何等强盗的行径?何为正邪,难道正就一定要掠夺邪吗?
夏飞绝移步走到一名丐帮弟子跟前俯身扼住他的咽喉笑道:“别来无恙啊——”
那人惊恐地挣脱却无论如何也甩不脱,指甲嵌入肉中,他疼得失声惨叫。
“好刺耳——好刺耳——”夏飞绝长剑一挑便割下他半截舌头,那人口中顿时血污一片,这个人就是当时拿尿羞辱夏小雨的丐帮弟子。
记仇吗?算不上,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譬如对王良琊,他便是感激多余憎恶。
王良琊是这浊世江湖中难得的清醒之辈,只是fēng_liú倜傥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迂腐的心。
抬眸望去,一片狼藉,一袭黑衣的谢孤棠正捂着胸口憎恨地瞪着夏小雨,就算世人皆不知其底细,可他知道啊!
夏小雨这个人,从前有多狼狈,如今就有多嚣张,那股气焰如红莲业火在风中灼烧,夏小雨挑衅地望着谢孤棠,不是恨,不是憎,只是一股想要折磨你直至死的决心。
“谢大侠——”身姿故作洒沓,遥举一杯酒,夏飞绝昂首先干为敬,“谢谢你的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多么讽刺地对话。若不是谢孤棠将他朝悬崖上使劲地逼,如不是他穷途末路,又怎会有今日之风光?
手段,卑劣些也无所谓;尊严,放弃也罢,只要万众臣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