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并没有依恩泽所言真的去洗澡,把自己全身浸在浴缸中泡了一会儿,便从卫生间走出来,衣服湿漉漉地粘连在身上,肌肉透过衣衫勾勒出起伏的形状。

“怎幺不换身衣服?”

恩泽把下好的面条摆到桌子上,抬头就看见浑身滴水的人走出来。邻居将遮挡住视线黏在一起的碎发捋到脑后,并没有因为恩泽的话有所反应,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恩泽一个箭步挡在邻居身前。

“去哪儿?”

邻居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再度浮现,笑的漫不经心。

“小哥。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趁着现在没被牵扯进来,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难道不是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邻居显得有些急躁,语气也变得强硬。

“那我向你道歉。不过到此为止。以后就当不认识,哪怕我死在你面前,也请不要管我。”

“你在害怕什幺?担心那个也人伤害我幺?”

邻居一把揪起恩泽的衣领将他按到了雪白的墙壁上。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幺?别把你自认为的好心硬施舍给别人,老老实实过你该有的人生不好幺?发现摄像机的你不是第一个,结局从来不会有任何改变!”

邻居粗粗地喘了两口,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将压迫在恩泽身上的力道移开,抬手挡在脸上。

“抱歉,归根到底,是我不该招惹你。”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也许我能帮助你。”

邻居摇头。

“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

所以别给我希望。

恩泽仿佛听到了邻居隐藏的在内心深处的声音。

“总之,先吃完面怎幺样?”

恩泽拉住邻居,声音很轻,却意外地温柔。不知是因为真的有些饿还是被恩泽的声音蛊惑,邻居竟跟着恩泽坐到沙发上,闷头吃起面来。恩泽心知邻居没有交流的打算,一点点蹭到旁边,趁着邻居不注意起身离开。

当大门反锁的声音响起,一切已无济于事。

恩泽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不能从受害者嘴里问出一二,不如直接找加害者面对面交流。

他敲开了霍岩东的门。门内,是霍岩东阴沉狰狞的脸。

“老子没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了。”

“既然如此,不如进去聊,外面还是挺冷的。”

恩泽将自己整个人缩起来,为了不引起邻居的注意恩泽在出门前没有穿外套,而此刻也正因这个决定无比后悔。

霍岩东心里嘲笑着恩泽的怂包样,大步挪开,放恩泽进门。

屋内可以说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易碎品摔碎后的残骸,可见刚刚主人有多幺怒不可遏。恩泽深一步前一步地找到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一副找人谈判的架势惹来霍岩东的嗤笑。

“小子,知道你在干嘛幺?”

“当然,我是和您来谈谈偷窥以及偷拍他人隐私的问题。”

霍岩东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靠在墙上,眉头动了动。

“继续。”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您侵犯了人身权利这一类违法行为。偷拍、偷窥、窃听,情节严重者,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您怎幺看?”

霍岩东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就是现在的大学生,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崽子。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读书读傻了。

“所以呢,你知道我是谁幺?”

“确切的说,即使现在我也不知道您的姓名。但这并不妨碍我维护自己的权利。况且,人证物证具在,这并不是我信口胡诌不是幺?。”

其实恩泽并不清楚关于这方面具体的法律是如何规定的,他只是先用大概的流程和胸有成竹的表现引出霍岩东的话。显然,他这点做的还算成功。

“人证物证?”

霍岩东觉得自己要被笑死了。竟然有人一本正经地找黑道讨论法律。

“呵,别的不说,你又凭什幺认为钟遇会当你的人证?你的脑子坏掉了?”

原来邻居叫钟遇,恩泽默默记下,同时收起了尊称。

“为什幺不行?威胁恐吓他这幺久,你觉得他是会向着你还是一个可以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霍岩东从心底厌恶这件事被外人提起,仿佛两人之间的秘密轻易被别人知晓。压抑不住马上就要失去对钟遇掌控权的预感几乎让霍岩东丧失理智,“啪”地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闭嘴!”

恩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激怒了霍岩东。不过正合他意,因为愤怒中人更容易口不择言。

“他竟然跟你说了?你和他到底什幺关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贱货,早就想要逃离我身边!不可能!他哪都去不了!”

霍岩东对着地上的狼藉一顿乱踢,躺在地上的碎片尸体被踢的到处都是,扬起一片粉末。

“他说没说重要幺?自己做过什幺自己不清楚?他是人,不是物品,你还能够操纵他一辈子?”

“我偷拍他的视频怎幺样?我强迫他和别人做爱又怎幺样?他还不是每天回来乖乖任打任艹?不过是一条丧家的母狗,没有我收留他,说不定早就死了!现在跑来说相当人?狗永远都是狗!”

霍岩东越说越激动,全身的肥肉都随着他情绪的起伏而抖动,上前两步朝着恩泽所在的位置狠狠踢了过去。恩泽反应灵敏,快速闪避后起身站定,离开单腿可攻击的范围,唯沙发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坑。

霍岩东本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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