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冷艳地对维兰德说:“有事吗,我很忙。”还有个羊腿没有啃。

维兰德嗓音嘶哑,“我完成了。”

张临为难地想了想,决定端着羊腿去恭贺维兰德一下,当然分享食物是不可能的。

这一天维兰德公司的许多人都惊呆了。虽然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公司里最近住着个白大褂里挂空挡的深井冰,但是今天深井冰还端了个羊腿走进老板的实验室去了。

关于维兰德被他亲爱的下属们传成什么惨不忍睹的模样……人艰不拆啊。

张临也不是故意要在蓝星人面前耍流氓,他只是不喜欢穿着被骨尾割出来的开裆裤。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人们只知道“这是那个出入老板实验室的”。

没关系,毁别人的节操有什么可手软的。

实际上张临讨厌出门,因为出门要把尾巴缠在身上藏起来,这么做实在很疼……他每迈出一步就会因为摩擦而割出数十个细小的伤口,再在异形恢复能力的作用下迅速愈合。

从这一点来看,他就不能轻易放走维兰德——为什么他的感官受到了身体的限制,而愈合能力却还在?

不过当前谁都没有心情研究这个,他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问维兰德能不能解决他容易受伤的人类肌肤问题,毕竟他的dna应该还在。

维兰德回答说疼痛是生物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多么美妙,生命多么神奇,啊美丽的大自然。

所以说能怪张临要毁他节操吗?

等到张临端着羊腿迈进实验室的时候,维兰德正在跟他的人工智能搞基。

不对好像不是搞基……

“我很抱歉,戴维,我不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戴维。”维兰德扶着戴维的后颈,低头看着人工智能纯净无瑕的深蓝眼眸。戴维坐在椅子上,维兰德另一只手撑着实验台,头发重新油光水滑地梳到了脑后,额头上已经隐隐能看出几道深纹。

“我不明白,先生,我是戴维。”人工智能回答得很快,因为他的计算速度就这么快。

“你不明白……这就是关键,戴维,这就是关键。”维兰德眼中现出深深的疲惫,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激动,“但是……但是我们有一个机会,戴维。我会把你变得更聪明——非常聪明。我的戴维,他应该有我的基因,他会聪明的。”

“是的,先生。”人工智能干巴巴地回答。维兰德语无伦次的话对于戴维而言有点难于分辨了,他就没有办法给出更好的答复。

维兰德满眼失望。

张临觉得打扰别人真的很不好,于是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实验台上,吧唧吧唧开始啃羊腿。

维兰德:“……”

在油腻飘香的氛围中,维兰德放弃了跟人工智能搞基这种煽情的行为。

“关于你的dna,我做了一些初步的研究……和假设。”维兰德说。

张临凝重地放下了羊腿。

维兰德按铃把鲍克叫了进来,让他把羊腿搬走,顺便递给张临一条毛巾。常青藤毕业的鲍克一脸悲戚地抱着羊腿出去了,现实社会真是太虐心了,早知道他还不如留在学校,好歹不用从助手堕落成助理。

维兰德有种强迫症,那就是他在阐述研究成果的时候,就算没有灯光和掌声,起码也要气氛严肃,至不济也不能在烤羊腿的飘香氛围里。

张临随便地擦了擦手,然后微笑地甩了甩尾巴,告诉维兰德可以开始了。

维兰德看了一眼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的骨尾,上面的尖刺正在灯光下反射着莹亮的光。

“是这样的,”维兰德目不斜视地走到一块白板前面,“你知道我在去年攻克了癌症吗?”

张临:“……”这种病是不是叫谢耳朵病?

“早在几十年前,我们就发现许多原癌基因都有着相同的dna序列作为开头,这是为什么呢?”维兰德双手撑台,俯视着张临。

张临若无其事地跟他对视着。

最终维兰德只好继续:“后来我们发现,这是一段被称作‘注销代码’的dna序列。拿c语言来举例,它的作用就类似于……”维兰德停下来,在白板上写了一个“/**/”,“——在我们的基因里添加了一段注释。”维兰德注视着张临,语速放慢,“而我在你的基因里发现了大量看似无意义的同种序列。另外还有一点,我现在完全相信你的说法了——你不是一个被安上尾巴的人,你根本就是另一个物种。不,这么说也不科学,你是人,你只是基因有些特殊。是这样的——在你的尾部与身体上取得的基因完全相同,换句话说,这完完全全就是你的尾巴,从基因上来看,你就应该长着这样一条尾巴。”

张临面无表情。

“我们重新回到那些序列上,我研究了你尾部的表达基因,发现只有这些基因上不存在那些序列。但是相反,这部分表达基因存在大量的另一种序列。我把前一种序列称作正注销序列,尾部基因存在的序列称为反注销序列——你知道我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吗?”

张临冷冷地回答:“说人话。”

“不,不……我认为你听懂了,你的表情看来听得懂,你得让我继续说下去。”维兰德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他毫无遮挡地站在张临面前,“因为正序列注销了类似于像你尾巴一样的那种基因,让它们变成大段无意义的空白——而我们都知道人类的dna恰好有大量的无意义空白段。而在你的尾部基因上,这种正注销序列发生了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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