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孩子的面直说“道格的魔法稀烂”这句话了,我怕这会引起不好的效果——年轻孩子一看,魔法那么差劲都能爬上高位,一个个不学好,全去玩弄政治,那可就糟糕透了,我可不希望看到几年后,我过去的助手们全变成打着官腔的胖子。
还是魔法稀烂的、打着官腔的胖子。
“……我说的不是魔法啊!”科威特的声音特别的绝望,“总之请您现在过来吧,求您了。道格大人说,要我们全部集合,我们研究院全体都要去给梅菲斯特阁下捧场。”
他好像又要哭了,这真是我最爱哭的一个助手了,可惜他是个纯种人类,如果他有点溪松平原硬壳龟的血统该多好,那种龟的眼泪非常昂贵,因为魔法材料商跟我说过,总是弄哭一只龟多少显得不太道德,而科威特不用别人弄,自己挤一挤眼睛就哭了。
但是鉴于他的眼泪没有任何用途,我只好在它们污染我办公室里的材料柜之前答应他。
……
“?”我挂掉电话,奇怪地看着梅尔,“你今天还有演讲?”
“没有啊。”梅尔一秒钟从生闷气变成超级无辜,他疑惑地回答我,“今天峰会是不对外直播的,都是高层在密谋些杂七杂八,我就过去坐着就行。”
但在我的再三询问之下,他忽然意识到,“噢,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第一次派魔使找你,不是话说到一半,就有政客过来打扰吗,那个五星老头也来了,他好像说了什么……合作?”
“合作?和研究院?合作什么?”关键是,“你居然会答应?”
梅尔很是平淡地说:“内容我不知道,没听。”
我又憋不住笑了,然后忍了又忍,我才说:“……行吧,过一会我去给你捧场。”
“等等!”梅尔忽然叫我,“别听那个胖老头的话,千万别穿你们研究院的制服,那个衣服五星老头自己也穿,实在太难看了!”
“……你只是觉得五星老头不好看吧。”
“反正不好看。”梅尔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无奈地摇摇头,“那我穿什么?”
魔使歪了歪头,忽然一张嘴巴,从体内的魔法空间中释放出一件折叠整齐的法袍,我惊讶了一下,拿起来——这和梅尔那天那件竟然是一样的款式,连刺绣都分毫不差。
梅尔的爪子又无意识地开始刨桌面,他说:“这个款式我最喜欢穿,绣花也是我最喜欢的……我专门拜托精灵工匠帮我做了好几件一样的……你那件法袍让我不小心洗破了,所以……你别嫌弃这是我穿过的。”
怎么会嫌……额,啊,等等……梅尔,洗破了?你用了多大力气搓我的法袍呀?或者说,你拿什么搓的?
大概是我的疑问特别明显,梅尔的魔使蹦了两下,说:“我就是怕洗不好,才不用影舞而是自己洗的,谁知道我错误估计了自己本人的家务能力……”
可能我有点笑得太明显,渡鸦垂着头,闭上嘴巴,又在拿爪子摧残我的桌子。
……噢,不对,这很快就不是我的桌子了,这是研究院的桌子,那就随他挠吧,我估计如果我告诉院里的管事,这是大法师梅菲斯特抓出来的划痕,他们不仅不会生气,还得摆个展览炫耀一下呢!
在他把桌板挠漏之前,我只得笑着说:“谢谢,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说了,我也很喜欢你这件袍子。”
“那好极了!快穿上!”梅尔又抬起头来,开心地说。
不得不说,梅尔的法袍就是比我的好,我那件袍子就是在成品店买的打折款,而且那已经是我能挑出的最像法师的一件了——额,是的,虽然那确实是一家法袍专卖店,但是……我不知道这两年的服装设计师们遭遇了什么,新款袍子的款式普遍都是茉莉才会喜欢的风格,我真的不想当“死亡系重金属烟熏法师”。
我仍然觉得,腰上镂空、或者全身四处破洞、甚至露着肩膀还只露一边,一个吟游诗人这么穿还勉强可以,一个法师这么穿……我怕我忍不住扔禁咒,哪怕这么穿的那个法师是茉莉,那我顶多不扔即死的禁咒。
好在,我烧掉茉莉一条破洞法裤(居然有人觉得法袍不方便,要求设计紧身衣裤款式?那多拘束啊!况且,不穿法袍的法师像什么样子啊。),导致她必须一整天都保持隐身状态协助我做实验之后,她就再也没敢穿着这种四处漏风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过……虽然我觉得,不一定是她认识到了错误,而是因为——后来她的魔力不太充足,只好改成半个隐身术,下半身隐身,上半身露出来,被进门的科威特看到之后,那可怜孩子哭了一整个下午,哭得院里同事还以为茉莉把科威特怎么样了呢,导致茉莉多阳光积极的一个孩子,都差点跳楼。
……嗯,差点,因为最后我提醒她,摔死的法师不要说是我的学徒,我不收连缓落术都不会的学徒,太丢脸。
作为一名法师,如果连穿衣服都不端庄严谨,他在学术上就很有可能一样懈怠,我知道现代的年轻人总喜欢新潮一些,所以我不介意他们打扮得酷似不死生物,但至少不要那样子来我的实验室(因为有一次茉莉的腰上挂着骷髅头装饰链,结果那玩意是服装厂流水线生产的普通饰品,不抗魔,被魔力扯断掉进了坩埚,茉莉差点被飞溅的魔药变成一只真的死亡女妖),休息时间他们就算裸奔都没有问题。
我忍不住和梅尔说了这个问题,他说:“圣光城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