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梅尔紧接着追问:“炸实验室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
——说得好,梅尔,那也是我的心声啊!
“嗯……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思考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的梅尔啊,你不能指望一群‘正常’状态是抡椅子打架的‘法师’明白这一点啊。”
听到这里,梅尔立刻心领神会,但他显得更气闷,抡椅子打架的事对他造成的冲击比隔着电视荧幕的我大多了。他有些不高兴地躺回来——用的力气很大,把自己摔进枕头里,好在这里的枕头很厚很软。他往我身边靠了靠,直到我们的肩膀紧紧地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衬衣我能感受到他偏瘦的肩膀和怡人的体温。
他气恼地说:“你真应该辞职,西佩,你怎么能待在那种地方呢。”
“很遗憾……我不能。”我如实回答,“是联邦供我上了魔法学院,在还清这个情分之前,我没办法离开,搁在古代,我也算宫廷法师了,古代的皇家宫廷法师还是要签灵魂契约或者宣誓效忠的呢!”
“但现在是法制社会,灵魂魔法已经被列为非法禁术了!”梅尔反驳。
我笑了笑:“唔,你看,你自己都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没有了古代宫廷法师宣誓效忠的灵魂誓约,但是,我们就职的时候签订的法律合同更有效啊,未到期就主动辞职是违约,要依法赔偿的。”
梅尔哑口无言。
片刻静默后,我和梅尔一起叹了口气。
这让我们都有点低落。
过了一会儿,梅尔忽然眨了眨眼,随即,一片星空出现在了天花板上,深邃悠远的星光在安静的屋子里闪烁,梅尔柔和而坚定地告诉我,“这是我老师教给我的法术,这片星空就像是知识的宇宙,你看,星空广袤无垠,灿烂辉煌——有那么多美好的学问等着我们探索呢,我们有学不完的知识,读不完的好书!那些庸俗的人就当他们是空气好了!”
“你说得对。”我回答。
“西佩,我可真佩服你。”梅尔真诚地说,“换做是我,我可能会克制不住,用禁咒轰了那些人。”
“哈哈哈。”我笑起来,“我向你保证,我在脑子里想象过那个画面,不止一次!”
魔法制造的星光洒在脸上,一样的迷离宁静,我和梅尔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说话,话题的内容也因为倦意而变得非常有跳跃性,很快困意席卷了我们,我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了,总之这真是我这段日子里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如果没有被半夜惊醒的话。
我忽然睁开眼睛,美梦在一瞬间破碎,隐约有令人不安的嘈杂,我与梅尔同时坐起,醒得太急所以心跳有些不稳。我们的影子早都不在舞动了,但是护盾和梅尔的星空还在,他皱着眉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法术,说:“这个法术的存续时间是三个小时左右,说明我们还没睡到三个小时呢。”
远远地有什么东西发出尖锐的长鸣。
这时,我们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不规则的波动,远处能听到监狱里响着警报,我们走到门口,但门外的走廊很安静——新星之盾的那位队长说过,法师区几乎常年空着,我们俩算是稀客,而梅尔是联邦的座上宾,这次的罪名也仅仅是破坏公物,守卫根本没有大张旗鼓地来看管,所以我们现在非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找不到人询问。
但我好歹也算接触过联邦高层,懂点军政知识,我从这个隐约的警报判断出——
“要么是劫狱,要么是越狱,这个不是火警一类的声音,是监狱的红色警戒。”我凝重地说。
梅尔显得更生气了:“睡着前我们的生活还恬静美好,一睁开眼睛又来麻烦事了!”
“是啊,好不容易有安心练习法术的机会……”我皱着眉说。
我是有些担忧的——因为,雷诺曾经告诉我,圣光城的监狱是整个联邦安全级别最高的,它的安保最严密,关押的犯人……很多也足够危险(雷诺以此为傲,因为这座监狱的安保体系有魔法议会的贡献)。况且换一个角度思考,这里是都城,是联邦精锐部队守卫的都城,是光明圣殿大本营所在的圣地,每天例行巡逻的除了警察、治安官和魔导兵团,还有战斗力着实不错的新星之盾,更有鼎鼎大名的圣殿骑士团,自古以来那些圣骑士的战斗力就不可小觑,现在他们的那位骑士统领甚至能用剑单手劈炮弹——所以,在这样一座监狱搞事情,那么敌人也应该实力不浅。
“恐怕还是不小的麻烦事呢。”我说。
我说出我的推测,因为监狱所能遭受的非法活动无非劫狱或越狱两种,不难得出结论,一旦成功,那些逃跑的犯人会造成很大危害,据我所知,有几个非常危险的犯人属于重要邪恶分子——我猜大概就是那种转职初期的魔头,如果不是及时加以控制,或者放在法制不健全的传奇年代,就会慢慢发展成毁天灭地大魔王,需要无数前赴后继的勇者英勇送死,才能被艰难地讨伐成功,然后永垂史册。
——而现在他们刚转职魔头就蹲监狱,肯定不会乖乖安分。
但是……偏偏让我们遇到了,总不能继续倒回去睡呀,怎么说我也算政府公务员,而梅尔还是联邦倚重的荣誉魔法顾问呢——这个头衔我肯定没记错。
梅尔听后除了担忧,还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他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