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丁搭在她的肩头,庄禾被吓了一跳,腿一软,“噗通”一下又坐回了沙发上,好在,她没有失态的叫出声来。
因为, 这只缠满绷带的手正是她女儿沈香的。
沈香的年级不大, 还在上初中发育却是很不错, 身段已经有了,身高在同龄人之中也属于佼佼者, 长得也不错, 不同于那种一般初中女生的阳光甜美, 她的长相要偏轻熟些,虽然五官还很稚嫩,不过也已经基本定型了。
只是,现在这张漂亮的小脸上却缠着一圈又一圈白色绷带。
绷带挡住了她的左眼和大半张脸, 再加上她本人睁着眼面无表情的模样还真就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你这孩子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庄禾被吓了一跳有些失态,她歉意的冲槐天和殷无惑笑了笑,招呼沈香,“快过来,让槐医生看看。”
槐天和殷无惑对视一眼,心底同时生出一阵古怪。
如果说,在没见到沈香之间他们的心里还有些打鼓,那么现在他们基本上已经能确定了,这小姑娘九成九是被鬼怪缠上了。
白色的绷带一层一层被拆开,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定在沈香的手臂上。
渐渐地,有紫黑色的皮肤裸、露出来,等到所有的绷带都被拆下来之后,槐天和殷无惑双双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沈香的手还能称之为手的话,那么这无疑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一只手。
小姑娘整只手都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的模样,手臂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绑着绷带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绷带拆下来,一股接一股的腐臭味萦绕在鼻端的感觉才是最要命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臂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洞,它们成片成片的分布在表皮上,有的甚至还堆叠在一起,槐天看第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炸了。
沈香手臂上的皮肤很薄,薄到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位于皮肤之下正在蠕动着的血管。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是鬼怪作祟,但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呈现给他们看的会是这么一副可怖的景象。
棘手。
特别棘手。
槐天咋舌,迅速在脑海里拟好了说辞刚准备委婉一点表达一下自己学艺不精,没办法医好这病之类的云云,猪队友殷无惑又一次抢先一步开口。
“这病他能治。”
槐天:“?”
“而且一定治好。”
槐天:“!”
“真的吗?谢谢槐医生,您真是个大好人!”庄禾高兴坏了,她算是看出来了,槐天本该拒绝掉她的请求的,可是坐在他身边的青年却擅自开口应承下来了。无论能不能彻底根治都无所谓,她相信,这两个人一定有办法能救她女儿。
毕竟,没有把握的人是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满的,既然对方做出了表示,那么相应的,自己也要拿出点诚意才行,“我不求能一下子就治好,但是诊金方面我一定不会亏待二位的。”
她说的是二位,这就代表着,殷无惑也被计算在内了。可惜她不清楚,殷无惑就是那种明明没什么把握还会把话给说满的搅屎棍,智商感人。
和钱有关的事情殷无惑一向是十分敏感的,他满意的眯了眯眼睛,道:“那么我们就先回去准备准备了,老实讲,这小丫头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病。”
看着殷无惑那别有深意的表情庄禾有些心惊,暗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抓住了正确的救命稻草,越发的不敢怠慢二人了,最后硬是给二人塞了好些瓜果点心,要不是槐天坚持不肯拿太多,殷无惑还真就想把那满桌子的吃食全搬回去了。
骑上小电动,槐天的脸都黑了,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将殷无惑给就地正、法了!
“你是不是有毒?”
“那个小丫头的情况你又不是看不清楚,怎么还就这样给答应下来了?”而且还把话给说的那么满!
什么叫做一定治好?
就算是华佗扁鹊在世都不敢把话说得这么满!
万一到最后没治好那不是耽误人家吗?而且搞不好还会被扣上一个没有医德的屎盆子。
啊,不行了,真是越想越气!
“你瞎着急上火啥呢。”殷无惑嘴里塞着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一脸满不在乎,“不就是几只膏肓鬼吗?不怕。”
槐天被他这模样给气得一梗,一口气卡在喉间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什么叫做‘几只膏肓鬼’?你见过不寄生心脏反而扎堆在手臂上的膏肓鬼?而且,那哪里是几只的,分明整只手臂都是!那些虫眼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叠加在一块恶心得很,真怀疑你的眼睛是不是被恶犬给一口闷了。”
“消消气,消消气。高难度的任务和高额的诊金是成正比的,你不看看庄禾出手多阔绰,而且,你也未必就治不了沈香的病不是吗?”
“艹!”
槐天不说话了,千言万语都憋成了一句经典国骂。
殷无惑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有办法的。但,有办法并不代表一定能治好啊,所以说,你一个对医术一无所知的外行人瞎凑什么热闹?
就算是对鬼怪十分了解也别乱说话啊,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
是夜,别墅的一角,一扇漂亮的玻璃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小缝隙,一条花花绿绿的东西垂了下来,少女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笨拙的抱住她花了好大功夫才用衣服和被单绑好的“绳子”一点一点的向下滑着。
所幸,这边是别墅区,别墅的高度再怎么高也比不上市中心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