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牵住无绪的手把他带过来,无绪看见姜修筠不咸不淡的一点头,姜修筠有些难过,欲言又止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他们后来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一直以为苏无绪和蔚璟两人肯定恩恩爱爱过得不错,却没想到以前挺有活力的一个人会得这种病。
姜修筠走的时候,苏无绪开口说,“以后别联系我了。”,姜修筠整个人都是一愣,但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我在一旁叹了口气,从后面环抱住无绪,我问,“你以前笑起来很辛苦吧。”
他说,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就像是像是一个大舞台,无数个他站在聚光灯下强迫自己和另一人喜怒,对话,所有的假装都让他精疲力尽,我却想,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开心过。
3月15日
我拉着他的手窝着沙发上看评分较高的一部电影,其实我想看喜剧电影,可我怕无绪看得心里有些发苦,我知道他见到别人发自内心的笑容会羡慕,会苦涩,会觉得我对他笑都是种奢侈。
看到一半他突然捂住耳朵,我关掉屏幕差点哭出来,我说别怕,别听,只有我,他却开始一个人喃喃自语,开始看我的眼神发生变化,他说,好多好多无家可归的人挤在他在这一方地界哭啊,笑啊,说着他为什么还活着,不累吗,蛊惑着他去死,他真的扛不住了,他怕拖累我,他说我们分手吧,我哭的泣不成声,我说你看我在呢,我会一直在的,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
等无绪喝了药睡去时,我却睡不着,手机一直在亮,是我妈是我爸,可我不想去接,我既然认定苏无绪这辈子是他的,我就不会离开,要是无绪真的……熬不住了,也是我亲自办他的葬礼……
3月20日
无绪现在越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觉得一闭眼就会有人举着刀要刺向他,他不敢闭眼,不敢躺下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枕头会蒙死他,花瓶的碎片会划破他的喉咙,剪刀会刺穿他,这些他统统扔出去,开始变得多疑敏感,甚至于连我都有些难以接近他,但他从没有伤害我,发病时一个人锁在房间,我敲门让他打开,可他说怕伤着我,自己都那么痛苦了,却真的不敢抛下我,我脑子很空白,一时间我竟然觉得和他一起去死就好了嘛……
3月21日
今天有位华裔的心理医生来,姜修筠说他曾经是美国康涅狄格州心理学系的高材生,以前来中国实习的时候曾经给十岁的无绪看过病,并且那个时候无绪可以正常的交流可以喜怒哀乐,我其实也听说过,但我也只有把希望暂时寄托在这里,之前也找过许多,可是大部分认为药物心理干预,或者电抽搐治疗,可是我看见无绪痛苦的样子真狠不下心,每次都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揪心。
我见到他时就觉得他身上有种气质很特殊,或许真的可以吧。
白医生说他看病人时不愿意其他人在,我有些不放心,但是姜修筠给我使眼色,我只好点头。
3月22日
昨晚无绪竟然没有半夜惊醒,隔天精神似乎也不错,我不知道问无绪你们昨天谈了什么,无绪说,他问我有没有心情好的时候,我说没有,他问不好的具体时间呢,我说,366。
我很无奈的撇了撇嘴,聊这个有什么意思?无绪竟然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他说但是我在他身边,他安心。
4月2日
今天是无绪的生日,我想留下白医生一起给过个生日,我挺感谢白医生的,他是我见过那么多医生里最有效,也是无绪最愿意说话沟通的一个,起码心理医生能知道他想什么这才真的进了一步。
但他说有事,我问无绪他许了什么愿,他说,他想好,能和我安稳的在一起一辈子。
4月6日
无绪突然有了强迫症,他觉得地板的颜色一块是深色一块是浅色让他无从下脚,只好坐在床上,我说你不会是为了懒得下地找借口吧,他板着脸摇了摇头,但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我出去一趟回来时,发现地板上铺的是我的被子,他却乐呵呵的踩在上面,说,“这下不就好了。”
我其实有种冲动想打他一顿……
4月8日
无绪突然不怎么说话了,感觉反应很迟钝,好似脑子里装了很多,浑浑噩噩的说着胡话,甚至有时候睁着眼睛叫我的名字,声嘶力竭的,我有些慌,却怎么叫他都醒不过来,白聆歌却说,是正常,正常你妈波!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我也不太清楚白聆歌所说的梦境假寐,但我似乎明白无绪所处的是一个自己想象的独立空间里,不乏自己想象的坏与好,白聆歌来的次数其实挺多的,他好像着引导无绪什么,我问他,万一过分的依赖想象中的世界,他是不是就不愿意醒来,白聆歌则意味深长的一笑,说他肯定会回来的。
5月13日
无绪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很疲惫似得,对周围一切感觉很漠然,除了话少一切倒是挺正常的,但是看他的眼神很淡然,没有以往的热切稍让我有些不习惯外,我尝试着问他,梦境里有什么?
他给我描述的时候我很惊奇,好似真的是一个崭新的故事,一个连着一个,基本和现实的人物都差不多,甚至白聆歌也在,而他竟然重点怀疑这个白聆歌不怀好意时,我有些想笑,但是还是想感叹,他经历的那些个故事好虐心,大致都差不多,但是人物哪有那么多复杂的恩怨情仇,想得多了真的不仅走不动路,还会一沉再沉……
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