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青只觉得已经愤怒到极点了,她忍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在盼望抒泽枫能找到浣柔的下落,每天都在期盼绝冷的心智快点恢复回来,等得太辛苦了。
浣青挥挥衣袖走了,留下抒泽枫看着她的背影发愣。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绝冷突发奇想,要拉着父王一起赏花。平日里她总是有些惧怕冥王的,她觉得冥王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让她害怕极了,但今天,她就是高兴,非要冥王陪她赏花。
“父王,父王······”绝冷拉着冥王的衣襟,冥王停下手中的奏章,把她拉到身边坐了。
“绝冷今年就快要17岁了吧。”冥王难得笑得一脸温和。
“父王今天不凶,绝冷不怕。”绝冷脸上全是笑容,似乎非常开心。
当年,他初次遇见她母亲时,她母亲只比绝冷大4岁,长大后的绝冷,神态是越发像她了。
“父王几天前答应过绝冷去看花,不能骗人。”绝冷笑得好看,怕是满园□□也不能比,冥王盯着她的脸,有一些得意。
“好,父王不骗人,父王陪绝冷看花。”
花园内,花朵争相绽放,谁也不让谁,神界的花朵,比凡间的更多更耀眼。
绝冷心情好极了,这偌大的花园里,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甚至还有绿色的花朵团团锦簇,让她分外开心。
冥王看着绝冷一脸满足的模样,真希望时间就能静止在这一刻,如果自己可以永远这样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那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父王,这个花像你!”绝冷指着一朵黑色的牡丹说道。
冥王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个花像我?”
“因为黑色,父王最喜欢穿黑色了。”
“那绝冷像什么花呢?”
绝冷想了想,很认真地说:“绝冷像海棠,媚而不妖,浑身散发着热情。”
冥王心里一惊,这语气,这口气,像极了以前的绝冷。他疑惑地望着绝冷,绝冷丝毫没有任何异样,说完这句话就又自顾自地笑着跑开了,自己和自己玩耍起来。
冥王皱了皱眉头,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绝冷跑着跑着,目光忽然被一棵大型的果树给吸引了,这棵树上开着洁白的小花,细细闻去还有一丝清香。顿时,绝冷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以前她从来没有这种体验。她就这样痴痴愣愣地盯着这一树花看。
“绝冷喜欢这花?”冥王走了过来,看见看花看得如痴如醉的绝冷,觉得分外可爱。
可绝冷并不回答他的话,仍然愣愣地看着那花,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冥王走上前去,才看到,背身对着他的绝冷,眼睛里流出两行眼泪。冥王心里大惊,他并不知道为何绝冷今日会如此反常,这花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绝冷,你怎么了呢?”冥王问得小心极了。
“父王,绝冷看见这个很不舒服,这个是什么?”绝冷指着那棵树。
“这个是梨花,梨树的花朵,很常见的。”冥王皱皱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何绝冷会不自觉流眼泪呢?白色的花,又带着一丝清香,难道不是最像她么?
冥王心里叹息,赶紧牵起绝冷的手:“绝冷乖,跟父王走吧,父王赏花也赏够了。”
绝冷痴痴地点头,跟着父王走了,走时还不住地回头看那满树的梨花。
“娘娘,近日里御花园的海棠花开得可美了,又红又艳,皇上派人送来了几朵,说是供娘娘观赏。”翠儿满面春风地欣赏着手上的花,这可都是皇上的爱,世界上有多少女子渴望得到?
浣柔目光淡然,恍然间回头看到那几株海棠花,开得极好,红得耀眼。那几株花全部都绽放开了,像是用生命在展现自己的美。那一瞬间,浣柔有些恍然。一年多了呢,来凡间已经有一年多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来找自己,是不是有心无力?青儿也不知道好不好,会不会还在记恨冥王呢。
浣柔极其爱怜地抚摸着眼前的海棠,她想到了那一年,绝冷曾对她笑,说她像那一树梨花,而她说绝冷媚而不妖,最似海棠。
翠儿以为自己又说什么话了,平日里娘娘是看不出情绪的,可今日神色却分明有一丝哀愁。
“娘娘······”翠儿刚想说话,就被通报的声音打断了:“皇上驾到!”
“爱妃,可喜欢朕着人送来的海棠花么?”李延笑得灿烂极了,一到浣柔这里来,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好。
浣柔轻轻一笑,略点点头。
李延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羡妃心里似乎还放不下过去,还忘不了过去。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宠爱的羡妃,却一次都没侍寝过,别人会怎样笑她呢?
“爱妃,□□怡人,不如同朕一起前去赏花?”
浣柔微皱眉头:“陛下,花开正好时不宜观赏,以免日后花谢之时触景生情。”
李延心里有些不悦,这个羡妃,总是能扫了自己的兴致。年纪轻轻的人,却弄得像经历了极多似的,有时候看着她那虽美却冷若冰霜的脸,心里会涌出一阵阵失落感,这是对任何女子都没有的。
“朕这一年来待你如何?”李延的脸色有些阴沉,翠儿在一旁看了不禁暗叫不好。
浣柔在帝王之家长大,不会不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知道自己再这样,定会惹怒李延的,她忙浅笑了一下:“陛下对我极好。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