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云,你就不怕遭孽报吗?你这是要弑君弑母啊。”
“我怕?那些年我为你兢兢业业地在外办事几次遇险,若不是我自己小心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就那样利用我为你办事,没有利用价值后一脚把我蹬开,母皇,您就不怕有孽报吗?”
天皇觉得浑身筋脉都是疼的,这个逆子,做出这种忤逆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了。
“您别怕,我不会伤害您。我只会要您禅位给我,从今以后,我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天皇。海界也迟早会是我来统领,沥坤那个窝囊废,哪里配得上我呢?不过······浣柔我是不能留了,别人都好说,唯有她不行,毕竟天丞和一些臣子是知道您本有意立她的,不杀她,恐怕我难以服众啊。”
天皇此刻觉得浑身血液都往头在涌,她那可怜的柔儿,她哪里知道自己想立她为天储本意是为她好,却把她害了。
浣云转过身去,准备走出大殿。
天皇使出浑身神力提气,她不许,不许有人伤害浣柔,谁都不行。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弥漫全身,既疼又酸,她暗叹了一声,就化为了一缕青烟。
浣云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那一股青烟,两行热泪涌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母皇啊母皇,你不知道,我真有意留下你的性命,我不想做那弑母的事。奈何你先动了杀机呢?碧儿与神医这毒,就是不能运气,运气越狠,毒性就越是侵蚀肌骨。也是,任何人在你眼里,都不如浣柔重要。母皇,我们同是你的女儿,你为何就如此偏心呢?”
涣碧推开宫门,看到一缕青烟,也是一愣。缓缓说道:“她终归还是选择······”
浣云抹掉自己的眼泪,笑了起来:“从今以后,寡人就是天界的主,是尊贵无比的天皇了。传令下去,先皇已逝,逝前嘱咐寡人继承皇位。如有违拗者,涣碧,你知道该做什么。”
浣云的声音听上去极其冷冰,她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笑容。涣碧在那一刻有些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事已至此。
恐怕天界是没多少神仙敢反对的,其一事情已成定局,其二他们都中了那毒,没有能力反抗,其三海界派来重兵把守在天庭外,外界不知里面的信息,里面也不能与外界联系,他们做这件事时,早就做了详细的规划。
天庭中顿时一片血雨腥风,还是有一些耿直的神明宁死不屈,他们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宫变,他们宁死也要表示对先皇的效忠。浣玄素日的党羽几乎都被杀光了,天庭中一片血流成河。这场风暴持续了近2天才完全止住,天庭外的神明们还只当里面热闹非凡,还羡慕能参会的神明呢。
浣云早已换上朝服,颇有先皇当年的阵势,众神明齐刷刷跪拜道:“天皇陛下英明。”浣云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等这一天,她整整等了10多年。站在一旁的海帝也露出了笑容,看来这次变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才用了2天,就让朝堂内外反对的声音全部消失了,看来浣云还确实有些铁血的手腕。
“涣碧,找到她人了吗?”
涣碧跪了下去:“臣妹无能,让冥府的冥司劫走了浣柔。”
浣云眉头一皱,声音一点一点冷下去:“冥界确定要搀和这风波?”
天丞忙跪了下去,这个天丞算是比较识相,谁做天皇都行,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地位。天丞叩首道:“陛下,冥界恐怕我们一时还动不得,虽然目前我们有海天两界的势力,但那冥王抒亦是个明君,在他的治理下冥界繁荣稳定,要想名正言顺地攻击冥界,恐怕,恐怕损伤我们的实力,又讨不到太多甜头啊。陛下刚继位,当下恐怕最需要稳定各路神明的心,此时进军冥界不是明智之举啊。”
浣云一笑,笑容中带着讽刺:“天丞大人此番话,寡人岂会不知?浣柔素来为人温婉和善,与世无争,就算留她在冥界,只要从此不返回天界,对寡人也没什么威胁,就让她藏在冥界吧。寡人最担心的是浣玄,此次变故,她很可能还不知道,毕竟她身在遥远的天极,涣碧,寡人命令你在最短时间内捉拿浣玄回来。只有控制住她,寡人才真的放心。”
涣碧领命后,便退下了。
冥府。冥王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
“魑森,你醒了?”冥王的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冰冷,多了几分关心。
床上的男子脸色极其苍白,还挤出一丝笑容:“陛下,魑森没有辜负陛下的信任。”
冥王心内悲痛,他知道魑森定是遭遇了很多,才把浣柔带回了冥府。
“可是我并没有下那样的命令,你又何苦拼命呢?”冥王不解。
魑森微微一笑,声音无比虚弱:“陛下,冥储殿下是陛下的心头肉,如果不把三公主带出来······殿下一定悲痛,殿下悲痛,陛下······陛下自是不好过。”
冥王捏紧拳头:“可是我没有要你拼命啊。”
魑森笑了,笑容有些惨淡和凄楚,他拼命咳起来,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冥王忙上前为他运气,他笑着摇摇头:“陛下不比勉强了。魑森只希望陛下真的开心就好。这些年,魑森知道陛下心里一直苦······直到,直到殿下回来,陛下眉眼间,才多了几分笑容。笑起来的抒亦,还和以前那样。”
冥王一怔,魑森与自己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兄弟,以前从来不叫自己殿下而是直呼其名或者昵称,倒是自己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