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云眉头微皱,虽然浣玄一向聪慧,但她并不喜欢她的心思被完全猜透。“你怎么知道寡人要做什么?”
浣玄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浣云,你如此逆天而为,真的不怕有报应么?”
浣云笑起来:“你为何要和沥坤一样,说这么愚蠢的话。孽报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弱者用来恐吓强者的话,如果真有什么孽报,为何寡人还能好好的呢?。”
浣玄叹了口气:“从前,是我太过天真了。我只希望如果还有来生,和你永不相见。”
浣云大笑着,凝聚起神力。
浣柔忽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这种异样与不安,搅扰得她无法安宁。她身上某一处,涌起一种异样的疼,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
在外面值夜的侍女听见动静,忙进来点上灯,看到这一幕,吓得立马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说道:“殿下怎么这就吐血了?奴婢马上就去禀报陛下。”
浣柔挥挥手:“不要麻烦陛下了,我没事的,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没关系,明天就没事了。”
侍女呜呜咽咽,声音含混不清,显然确实是被吓到了:“可是陛下怪罪下来······”
浣柔轻轻笑了笑,绝冷会怪罪么?她们就快要两不相欠了,绝冷此刻恨她只怕恨到骨髓里去了吧,又怎么会怪罪呢?
“你先出去吧,别惊动别人,放心,我没事。即使有事,也不会怪罪你。”
侍女犹疑了一下,惶惶惑惑地出去了。
浣柔叹了口气,刚才那种感觉,绝对不祥,或许,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到了。
绝冷站在壁橱边,那幽幽的火焰让她的背影看上去又高又长。那壁橱的火焰,是父王生前的心爱之物,听说是父王送给母后的,冬日便可散发热气,让整个殿堂都暖和起来,夏日可散发幽蓝色的火焰,为殿堂降温。如果温度适宜,它就会变为一道装饰。当初,先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为母后寻来,只为讨母后欢心。这件事还是哥哥跟她说起的,哥哥曾笑着说,父王还是挺在乎母后的。不知道为何,这道火焰都看上去那么无情,一回忆,便牵动几处伤心。
绝冷今晚似乎也怀着心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就那样呆呆地望着那火焰发呆。
那幽幽的青紫色光芒,越发显眼,浣云的笑声,似乎要响彻整个天庭。这一夜,天庭中的鸟儿,都不敢发出叫声,守着监狱的一众神仙们,每个都吓得颤栗,一种无声的恐惧蔓延上了心头。
浣云捏了捏她充满力量的双手,嘴唇边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涣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术。能摧毁掉你的,不过是有一日告诉你,你这样埋首钻研,终不及我有福泽。
第69章 不负重任
自从沥勋感知到沥坤遭遇不测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久凡看了也很是焦急。
“浅月姑娘,你就劝劝殿下吧。”久凡有些无可奈何。
“不是我不想劝他,他这个样子是心里有事,只能慢慢变好,谁劝也没用的。”
“唉,近日天气尚且不错,不如姑娘和殿下一同巡游一番吧,我蓬莱的风景还是极好的,或许这样他能好一点。”
黎浅月不忍心伤害久凡的好意,只好应允。
不过刚准备开口,外面却传来了动静。
“何人喧哗?”沥勋显然对那嘈杂的声音不悦。
“殿下,有海界的一位神明求见。”一个小仙进来通禀道。
沥勋眉头皱了起来,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连闯入了三界的神仙自己都不知道了?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久凡一眼,久凡也很惭愧,只好低下头。
可是会是谁?自己在海界的内应,身份也都是极其保密的,毕竟涣碧还是海帝的身份,想来这些臣子们也不敢此时贸然来找他啊。
“让他进来吧。”沥勋忽然又生出了几分兴趣,究竟是谁呢?
“是你?”沥勋看见来人,还有几分惊异,在阵前是见过鳌罡的,知道他被冥界保护起来了,现在应该定居在冥界,今日又为何会不通报一声就前来找自己?鳌罡直直跪在地上,给沥勋叩了几个头,也不说话。
“鳌相之子,身份尊贵,又何须如此?”沥勋微眯着眼,打量着鳌罡。
“鳌罡参见沥勋殿下。”鳌罡也不气恼沥勋的语气,依旧谦和有礼。
沥勋冷哼了一声:“贵客前来,请恕沥勋未能亲自远迎。”
鳌罡抬起头,眼中的神色有些凄凉,他愣愣地说:“沥勋殿下,可还在记恨着家父么?”
当年,沥勋与沥坤的战役中,本来沥坤是没什么胜算的,但不知道为何,一向不表明立场的海相鳌元,竟然公开支持了沥坤,这为沥坤后来的胜利奠定了不小的基础,即使胜得卑鄙。因此,要说沥勋不恨鳌元,不恨鳌家,谁都不会信的。
“殿下,鳌罡今日前来,只为求殿下帮忙还家父一个公道。冥界最近动荡,要想让冥界迅速发兵,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鳌罡不起身,一直跪着,煞是诚恳。
沥勋轻笑了?*:“素闻当今海帝陛下,对鳌相极为敬仰,外界传闻两人名义上是君臣,实则海帝陛下对鳌相尊敬如父,鳌家地位显赫,海界无一神可及。公子今日是不是所托非人?难道不应该去请英明的海帝陛下为鳌家主持公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