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主角都是出身不佳,那路人都是什么?主角就是上天注定的外挂”,念及于此,忙不迭出言宽慰道:“殿下岂可如此妄自菲薄?殿下难不成忘记了人面蛇身神与飞兽之神的预言?殿下乃是天命所归,身系重任,安可轻易言弃?莫要信那等血统、出身高低之论,于在下看来,殿下之血统却是再好不过了……”
这边朌坎只自顾自畅所欲言,却未想此乃三王子自降生以来,头回闻说有人蔑视正统论而盛赞自己那中土国与别国混杂的血统是好事的,不禁大睁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朌坎。
朌坎见状,知晓自己之言于此时未免惊世骇俗,又怕自己多说多错,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来历不明之事。随即干咳一声,转而另言一事:“殿下无需忧虑,那黑衣人我倒见过,我终身不会忘记那人身形,又以障眼法掩饰自己精魄色泽,显而易见是为掩饰自己身份。我早已怀疑此人乃我之熟客,否则如何需要这般大费周章。此番那人定是跟随在下前来,欲将在下杀了灭口,如此倒是我害大家遇险……”
三王子闻言,沉默寻思半晌,方才开口另言一事:“此番多想无益,我等与舟上其余之人失散,来到这处陌生之地,还需想法寻到所在方位,知会其余众人,离开此地方是。”说着又转头四顾,方接着道,“我见这岛有些蹊跷,此番可先行探查此地。”
朌坎闻言亦是赞同,二人随即起身往岛上那块圆盘形巨石行去。
此番朌坎行于前,在走了几步之后,忽地驻足,继而灵巧转身,面向身后三王子笑道:“此事虽因我而起,然到底需谢殿下救命之恩。”
三王子回望朌坎,未想朌坎竟会道出此言,那回眸一笑,竟就此令自己心跳停了半拍。顿了顿,方才对曰:“无事,之前你亦曾救我性命,此番不过偿还你昔日之恩。”
随后二人亦不多言,步至那发光巨石跟前,只见那巨石状如圆盘,圆盘中央有一月牙形的凹槽,不知作何之用。
三王子暗忖一回,蹲下身来,伸手抚摸那巨石表面,自语道:“这般触感,似是在何处见过……”忽地灵光一闪,起身对身侧的朌坎说道,“可能召出一张弓?”
朌坎对曰:“是何种弓?”
三王子则答:“普通弓种即可。”
朌坎闻言一面施法召唤,一面说道:“好办,落日弓我召唤不出,这普通弓种又有何不能?”
言毕,只见一张由紫檀木所制之弓出现在朌坎掌中,正是传说中的万石弓。三王子伸手接过,将那万石弓沿着石中凹槽置于其中,那半月形的凹槽正可安置。随后只见巨石上白光大亮,浮岛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似是要就此沉入海中一般。朌坎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幸而三王子伸手拽住朌坎,方勉力稳住身形。震动之中,只见一个石碑从地下升起,足有一丈来高。待那石碑露出全貌,浮岛的震动方才停止。
此番只见那石碑之上刻着十四个镂金篆字,正是:
“曲张:初涉门庭
俱道适往,着手成春。”
见罢此景,只听三王子说道:“果不其然,此乃六兵之阵!”
朌坎闻言不解,问道:“此言何意?六兵之阵不是位于中土国豫城西南的树林中?怎的此处亦有?”
三王子听罢摇首答曰:“六兵之阵确实位于中土国之中,至于此处为何亦有,却不得而知。我惟知之事便是此处之阵与我国的六兵之阵极为相似,这阵上有与相似的圆盘形巨石与石碑。只中土国之阵的巨石凹槽乃是圆形,而石碑上之篆字则是另十四个字。只我惟挑战过一次六兵之阵,获得大房阶位,至于再次挑战六兵之阵会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朌坎闻言沉思一回,说道:“这六兵之阵既为评判武士阶位所设,又为何设在此荒无人烟的孤岛之上?这般隐晦,何人能寻到此处挑战曲张阶位?何况此番我等欲寻出口,这岛上四面临海,荒无人烟,何处方是个出口?惟有之物便是这六兵之阵了,难不成需要突破此阵方能出去?……”
三王子打量那石碑,一面答道:“此阵为何设于此处,我亦不得而知,然我倒觉此处的六兵之阵有些蹊跷……”
朌坎则道:“如何蹊跷?”
三王子则答:“首先便是这句与中土国的六兵之阵不同的偈语——曲张,分明是道此阵是曲张阶位,正对应那巨石的弓形武器槽;而那偈语的内容亦不同于中土国,中土国之阵的偈语是‘大房:初窥门径是有真迹,如不可知’,分明便是不同阶位,具有不同境界之意。”
朌坎则道:“如今我等在此亦是无法可想,此处既有这曲张阶位的六兵之阵,想必有些道理,不若便挑战一回,有那奇遇亦未可知……”
说罢这话,朌坎转头向一旁的三王子望去,却见三王子眸光炯炯,宛如火焰翻腾燃烧。朌坎见状一惊,随后方了然,只道是从前身居中土国之时,三王子惟有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虽勤学苦练,日夜不缀,然为保全自身,空有一身过人武艺,却不得施展,更不敢轻易表露,唯恐惹人注目,遂至今惟得大房阶位。实则对于高等阶位,三王子心内较了谁人都更为渴盼,只欲以此证明自己。
念及于此,朌坎随即说道:“在中土国之时,殿下不得机会一展所长,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失。而在下已见识殿下身手武艺,在下相信殿下此番前往,定能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