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问可有大碍,那军医方答:“三殿下伤势极重,若换作常人,只怕早已回天乏术,命不久矣。然三殿□□质特异,似有神光护体,伤势虽重,然好歹吊着一口气;体魄虽虚,而内体自愈,再加以灵药辅助,便可好转……”
众人闻罢这话,方才大松一口气。那座上姬孟陬闻罢姬嘉月回报之前诸事,心下大喜,只道是虽议和不成,然这中途生变,令中土国大军自乱,自是再无暇他顾,而自己国家之危亦由此自解,真乃可喜可贺。同时又暗地里生出幸灾乐祸之感,正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中土国恃强凌弱,如今遭逢大乱,岂非皆是咎由自取。
却说大王子率领余部之兵赶回豫城,却闻属下来报二王子拒绝开门之事,登时怒不可遏,随后亲率八名暗卫,手持兵器,乘马赶至城门之下叫门:“汝等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本王之令!可是不要脑袋了?!还不快开城门!”
不料那城门上一守卫头领装扮之人闻罢这话却毫无惧色,惟冷静对曰:“此番国主外出征战,已将统帅全城禁军的兵符交与二殿下掌管,守城禁军惟二殿下之令马首是瞻,便是国主亲至,没有二殿下之令,我等是万不敢开启城门!”
大王子闻罢这话,急怒攻心,叱道:“老二好大的胆子,本王已遣人入城通报,令他开城迎接,不料他竟敢出尔反尔,此番敢情是问天借了胆!……”
大王子正对上怒斥,一旁最近的九龙飞刀之首囚牛忙不迭靠上前来,对大王子附耳道:“国主,此事有些蹊跷,竟有那反水之迹……”
大王子听罢这话随即留下心来,对曰:“你道是老二生出反骨,妄图谋反?”说到此处,又嗤笑一声,接着道,“老二素昔虽足智多谋,然他生来体弱,不习武艺,国中旧例,皆是将王位传与武艺最强之人,他又如何能与中土国第一武士的本王相较?兼了本王继位乃是名正言顺,王位既已在本王手中,又有何人能够撼动?……只不知老二此番可是入了魔怔?竟行差踏错,做出这等不智之举……”
正说着,却忽闻城门之上一个声音传来,正是二王子在道:“大王兄,别来无恙”
大王子循声望去,只见城门之上跑过密密麻麻一队人马,手持铜盾,挡与身前,而二王子则藏身于这干排了三四层的盾牌军之后,惟露出半张脸,云文跟随在旁。
大王子见状急令道:“老二,还不快开城门,迎接本王进城!”
不料此话出口,却见城门之上的二王子不为所动,还令一干□□手搭箭张弓,对准自己等人,二王子方才缓缓应道:“王兄不会不知‘兵者,诡道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之意,今日之事,愚弟已等候多时了……”
大王子闻言叱道:“老二,你敢谋反?”
二王子不答此话,转而反问道:“方才愚弟闻王兄在道‘继位乃是名正言顺’,然王兄扪心自问,事实当真如此?”
大王子对曰:“此言何意?难道本王不是父王所立之太子?且立本王为王储之事于祖父在世之时便已定下,待父王驾崩,本王岂非名正言顺继承王位?”
二王子听罢这话笑曰:“不错,王兄确为父王所立太子,然此番只怕王兄为继位等得不耐烦了,为继承王位,用了何等龌蹉之手段,王兄只怕较愚弟更为明了……”
大王子闻罢此言,正中心中隐秘,登时眼神闪烁不定,然仍需保持面上威仪,遂道:“你胆敢诽谤君上,此乃死罪!”
然话音刚落,便见那城楼之上,二王子抬起一手,将手中一物抛掷城门之下,落在大王子跟前,大王子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只听二王子说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兄安插于御医院的内应已为愚弟查出,此人将王兄下毒弑父并嫁祸三弟之手段经过悉数记下画押,愚弟已将此物昭示与宫中王族亲眷并大臣显要知晓,此番令王兄退位之呼声甚高。虽说王兄本为父王所立王储,继承王位名正言顺,然此番为继承王位竟行出这等大逆不道、弑父害弟之举,可谓天理难容,道义已失,这等不仁不义之徒,如今又有何德何能再忝列王位之上?不若就此让贤,以免我混沌大陆盟主之威名扫地、颜面无存!……兼了如今王兄西征奇肱国,区区一残疾小国,王兄竟大败而归,损兵折将,劳民伤财,王兄将如何向王族并百姓交待?……”
大王子听罢,气得面色铁青,手指城门上的二王子道:“你、你,混账!……”
二王子对大王子之言听而不闻,摇头接着戏谑道:“愚弟着实不明王兄心中之想,彼时父王病重,登仙之日不久矣,王兄何以竟如此急不可耐,行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令自己落下把柄?若是仅为陷害望鹤而生出此举,愚弟便更是不明。若说对这王位最具竞争力的王子正是王兄、愚弟与四弟三人耳,但凡我王族之人,无人会令这身怀异族番邦血统之人继承王位,混乱我轩辕有熊氏之血统。对于这等人,王兄何必大费周章地对付他?如今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望鹤虽逃亡在外,却尚且留得性命,然王兄却落得受制于人的下场,当真可叹……”
此番那大王子闻罢二王子之言,早已怒不可遏,他一把从马鞍一旁取下句芒神弓,另一手则抽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对准那城门之上露出半张脸的二王子,一箭射去,一面高声道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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