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好了营帐,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着过往的时光,穆玄英则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前几天的事情让他对着手中的酒望而却步,身体里的直觉让他觉得莫雨应该就在附近,但又不敢确定确切的具体位置。

想了不知道多久,穆玄英发出了自嘲一般的笑声,也是,这荒郊野岭怎么都不可能遇见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见不到一个人而已,何必如此执着。

夜霜凝重,营帐里的火炉熏得人已有了些倦意,穆玄英脱去了外衫准备休息。刚爬上床便发现有些不对,“别躲了,出来吧。”穆玄英本是不确定有没有人,只能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没想到那人居然自己就招了。

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没错的。

“何必一路藏得那么辛苦,前几日那位不速之客也是你吧?”这么一折腾刚才的倦意立刻烟消云散,“这次又是怎么窜出来的,不如说来听听。”

明明是没有风的,烛光却摇曳的厉害,趁得莫雨脸色惨白。两个人又是这么坐着,谁都不开口。以以往的经验来看,每次这样想必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穆玄英倒是也不着急,起身沏了一杯茶递给莫雨。

过了半晌莫雨才开口道,“也不知道你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若是受伤了,我这边也不好过。一来二去,想着还是待在你身边比较稳妥。”

穆玄英马上意识到是自己遇刺的事情影响到了对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不知道你们浩气盟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不小心。”莫雨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没想到这玩意儿到真是好使,毛毛,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这一路未免有些太顺利了些吗?”

“你什么意思?”穆玄英不由得一震,马上开始回想这一路上的经历。

是啊,基本没有任何障碍。这在当今这种情况下怎么也是说不通的。

“若是到了关键的时候,那三千人根本不会听你的。你以为从小养你到大的师父为的到底是什么?毛毛,你是喜欢我的吧?”莫雨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若是你没有告诉谢渊你心悦我,你还是能安安心心做你的少盟主,谢渊依旧是你敬仰的师父。浩气盟依旧是你的家。我知道你聪明的很,这些事情本不用我多说的……”

心里的不安被一语道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你若是来说这些的,趁早给我回去!”

莫雨将手中的茶端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不用喊了,现在能在你周围的人,都是我最得力的手下。虽然不确定那姓谢的对你有没有什么措施,但我必须保证你万无一失。你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谢渊的用意。可惜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师徒情分说来他自己都不信。

僵持了不知多久,莫雨转身走了出去。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世间没有那么多坦诚相待。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心怀慈悲,终究只能害了自己。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不管过了多久,身后永远会有一个愿意和他殊途同归的人……

入了恶人谷这么多年,杀过的人流过的血根本不堪去数,唯有遇见这个人,又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懵懂的年纪。彼此心里只有着对方,希望能在这个残酷世间中相依为命。

只可惜这个人变了,变得不信他了。

莫雨独自在后山坡升起了火堆,这个位置是莫雨找了半天才找到的,正好能看见浩气盟大营的一举一动,或者说是正好能看见他想看见的那个人。

一壶酒下去,身子暖了不少。天上的星辰还如当年一般浩瀚,莫雨躺在地上将手抬了起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又无力的放下。

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是莫雨太过心急了。

“谢盟主,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今日传书说是有人有急事求见,谢渊见到那信拆开草草的看了一眼,便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如今洛阳已是一片狼藉,在这个姑且还称得上是茶馆的地方,谢渊终于见到了人。

“遗风,许久未见,别来无恙。”眼前这个人谢渊只觉得看着头疼,要说这两人的恩怨,怕是把浩气盟能写字的东西都涌上也不一定能叙述的清楚,“千里迢迢从恶人谷赶赴东都,这次你可是把你要说的话全写在脸上了。王谷主是个文化人,不比谢某一介粗人,不如听谢某解释一下。”

如今他孤身一人,浩气大营离得又近,能选择的也只是坐下来好好听对方解释了。

“按说,黄泉引会吸取旁人的生命来续自己的阳寿。吸取对方生命的同时或许亦可同时吸取对方的思绪,用的好了,这玩意儿可是能做大事情的。不过若是有其他异数相做辅助,也可吸取所指定人的寿命,这个人必须与入引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谢渊突然皎洁的笑了一下,“不过,现在两个人产生了一些本不应该有的情愫,事情就变得复杂了。遗风,本来我是想着借着那孩子除掉小疯子的。但是事情似乎有所转变。现在倒是有一种办法,既能保全你的小疯子,也能续这位孩子的命。”

“谢盟主客气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案您怕是疏忽了。若是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死的怕不是我那小徒弟。”

王遗风说完就起身离去了,徒留谢渊一个人坐在原地。事情一定还有转机,不然这前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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