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以今天那老驼子才不在?”
王越葭只道:“那死驼子是程秋绪放在我身边的眼线,他若是在场,你们即便来了也是白来。”
没了这老驼子在场,他好像忽然之间把一身的刺都拔了干净,就连说话也比昨日柔和了几分。
白少央笑道:“他要是在这里,只怕你连一句心里话都说不了。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给支走了,可算是能痛快说话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就连他也没能看出那不起眼的老驼子竟是程秋绪暗中豢养的杀手之一。
王越葭仰头一叹道:“是叶深浅让你来找我的?”
白少央点头道:“看来你认识他很久了。”
否则他不会这般痛快地信任白少央等人。
王越葭似是想起什么往事,面上不由带了一丝冷笑道:“我当然是认识那贱人很久了,可你又认识他多久?”
白少央苦笑道:“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吧。”
他虽然才刚刚见到叶深浅这个人,但却仿佛已经认识了这人很久。
王越葭却道:“你才认识他这么几天,他便叫你来找我,可见你一定也是个怪人。”
白少央敛眉道:“怪人?”
他只觉得自己看起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至少比这拥翠馆里的人要正常得多。
王越葭只笑道:“能被他看上的当然是个怪人了,你难道不知臭味相投的道理?”
白少央只笑盈盈道:“要这么一说,王公子岂非也是个天大的怪人?毕竟你和他相识要比我早得多了。”
王越葭冷笑一声,却不答话。
他不说话,白少央却有话要说。
他先是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说了说陆羡之和郭暖律的身份。
说完之后,他才对着王越葭问道:“王公子留在这朱柳庄里,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一干美人?”
他虽不曾真正了解过王越葭这个人,但却能从陆羡之的口中听得他的事迹。这人生性极为傲慢,从不肯屈居于人,也常流连于fēng_liú之所,见过不少貌婉心娴的粉黛佳人。他那时也没为此耽误了自己,如今就更不该为了区区的皮肉声色,而把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了。
而王越葭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松了口,透出了一点风。
他看上去本是个果决凌厉的人,可透出这股口风的时候,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消沉和无奈的气息。
“你听说过杜秀么?”
白少央眸光一闪,立刻看向了陆羡之。
而作为人形书卷的陆羡之,立刻不假思索地问道:“王公子说的可是‘小潘安’杜秀?”
杜秀既然号称“小潘安”,自是貌比宋玉,颜攀卫玠。然而这人虽姿妍貌秀,于武道上却未有所长。
陆羡之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越葭只道:“他武技不如人,却偏偏生了一张惹事的面孔,人看着安静,心却一点都不静,动不动就麻烦缠身。所幸他还算聪明,有时不用动手,只靠一张口就能把这些麻烦化为无形。”
他顿了一顿,面上忽地浮出了一层风雷袭天般的厉色。
“但是两年之前,他遇到了程秋绪。”
白少央苦笑道:“听你这口气,他是没能解决程秋绪这个麻烦了?”
王越葭眸光一暗道:“反正我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他被带进了朱柳庄。”
陆羡之却眼前一亮道:“所以你自愿进这朱柳庄,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美人,而是为了他?”
王越葭点了点头,一旁沉默的郭暖律却眉头一挑道:“他是你的朋友?”
王越葭笑道:“我连一句话都未曾和他说过。”
他这话落在郭暖律的耳里,却仿佛是山谷里的回音,镜像中的自己,因为不久之前,有人也问过他类似的话,而他也说过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可惜他话里的那个人如今却已死了。
白少央奇异道:“你都未曾和他说过话,又何必为了他进这朱柳庄?”
王越葭默默地抚了抚茶杯,整个人都像是一张绷紧的弓。
可他接下来却叹了一口很长的气,这气一叹,他才算是松了下来。
原来王越葭早年时最爱杀道上的恶徒小人,他不但喜欢杀,而且还喜欢虐杀,因为他觉得有些人实在不配死得太轻易。
昔日邪风教的“东风使”阴风灵,就是个十足十的恶徒。他行事之狠辣,手段之残酷,直到今日还叫人胆寒心颤。这人没别的爱好,一是喜欢炼丹,二是喜好杀人,而且一杀就是满门。阴风灵杀完人之后,便将男子去势,女子去乳,取这些人肉器官拿去炼丹制药。
一日阴风灵屠村之时,正巧碰上了王越葭,便被满腔怒火的王公子砍了四肢,扔进了猪圈。
王越葭本是想看着他慢慢死,但因有事先走一步,却叫邪风教的人救下了这狠人。后来邪风教另外三使在城中设下埋伏,狠狠地重伤了王越葭。
不过王越葭的确是个怪人。
他怪就怪在受的伤越重,杀起人来就越猛。
他这一受伤,嗜血的性子也跟着伤口的热血一起涌了上来,那“十八天罗阴阳功”一发动,他便使剑刺了“西风使”的胸,劈了“南风使”的腿,又斩了“北风使”的头。
邪风教的人倒下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中了奇毒。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小潘安”杜秀正巧经过,把他救上了马车,再请来名医下药,自己也衣不蔽体地照顾了他好几天,才把王越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