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小陆走到床上去。
郭暖律冷笑道:“小陆看起来难道像三岁?”
白少央苦笑道:“他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是二十岁,但在男男和女女的事上,他和一个三岁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郭暖律目光一闪道:“那你呢?”
白少央微笑道:“我只有十六,还是个孩子啊。”
他说起“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特地耸了耸肩,做了个幼稚的鬼脸,仿佛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郭暖律却斜眼道:“你虽然只有十六,但说起话来像是四十六。”
考虑白少央两辈子加起来的岁数,这句话说得其实一点也不错。
白少央笑道:“那我和小陆就更不合适了,你也该把心放肚子里了。”
若他连郭暖律是在试探自己都猜不出,那真是白认识他这么多天了。
郭暖律抬头望天道:“其实我不反对你和小陆在一起。”
白少央眉间一动道:“但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这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他实在好奇郭暖律的反应。
郭暖律面无表情道:“我会跑。”
白少央瞪眼道:“你跑什么?”
郭暖律淡淡道:“因为不管是男人和女人做,还是男人和男人做,我都不想看,我一看就想吐。”
白少央听得几乎要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他之前觉得郭暖律像是一只驰聘于山间的黑豹,一只翱翔于天空的苍鹰。
现在他觉得郭暖律更像是一个和尚,一个圣人,一个禁欲的苦修者。
郭暖律淡淡道:“不过虽然我看不得那种事,还是会尽力尊重你的爱好。”
白少央忍不住道:“先不提尊不尊重,你连看都看不了,那你将来能娶老婆么?”
他忽然有些担心起这位小郭兄弟的终生幸福起来。
郭暖律竟面无表情道:“我已经有老婆了。”
白少央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直接跌到了地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论再听到怎样震撼的消息,都不会再惊讶了。
郭暖律眼见他绝倒在地,手一抽便将自己的腰带给抽了下来。
可这腰带一被他解下来,竟仿佛化成了一道耀目的银光,一条游动的白龙,带环相击之间,竟有一股子龙吟清啸之声。
白少央这才发现他的腰带竟是一把用白布包起来的软剑。
郭暖律从脾气到武功都硬得很,硬得像是钢剑的锋,大刀的刃,可他现在用的居然是一把软剑。
话说武人有武人的气质,武器也有武器的脾性,但这软剑的脾性和他的气质当真是一点都不相符。
但郭暖律好像一点也没有这么觉得。
他拿着这把软剑便对白少央道:“这就是我的老婆。”
白少央诧异道:“你说这是你的老婆?”
郭暖律道:“我之前把她背在背上,现在把她戴在腰上,她的名字就叫曲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居然是一本正经,毫无玩笑之意。
可一个人怎么会娶一把剑做老婆?
郭暖律和这把剑到底有什么故事?
白少央没头没脑地瞅了他半晌,却忽然听到陆羡之打开门闯了进来。
他本来是兴冲冲地闯进来的,可一进来就看着郭暖律拿着剑,白少央躺在地上,两人好似大打过一场似的,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白少央这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拉着陆羡之坐到了榻上。
他虽然很想知道郭暖律的事情,但也实在害怕他说出更多惊人的话来,所以只能先缓一下,听听陆羡之给他带来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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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看同一件事总能看出不同的道道来。
所以有些人看着天上满月像是看着玉盘,有些人则觉得它是一只油亮亮黄澄澄的大饼。
老谭和老齐看这月亮就像是一只大饼。
而老谭和老齐不是别人,正是看守那纪玉书的侍卫。
他们已在这偏僻的一角里看了许久的门,也挨了许久的饿。
如今本就是深夜,可不远处的栖绿水榭那里却在大宴宾客。
这几日总共来了四批客人,有的位高,有的权重,有的名气极大,还有的家财不浅,所以宴会要分四次进行,这次请的是位高的那一批。
可不管请的是谁,这宴会都是与他们这些下等人无缘的。
但晚风似有垂怜之心,竟把宴上的鱼香与肉香带到了他们的身边,直闻得他们饥肠辘辘。
所以那远方灯火一点两点汇做一片,天上星子两颗三颗连成一线,映在他们眼里,便成了餐桌上的一颗颗肉丸,玉盘里的一簇簇鱼肉。
想到最后,这饥肠辘辘到最后便化成了一腔幽怨。
幽怨之下,他们看那月光洒在墙上,也是冷冷寂寂,凄凄清清,丝毫不存半点人情的。
就好像这主人家大宴贵客,也是丝毫不给下人们一点情面的。
可这幽怨一起,连风声听来也是格外凄然。
这邪风裹着晚秋的冷意在回廊窗格里四处闯荡,听来格外曲折呜咽,如女子泣诉,小鬼恸哭,实在渗人得很。
老谭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可一股邪风很快就攀上了他的后背。
他一生不吭地倒了下来,任由另外一股邪风侵上了老齐的脖颈。
而这两股邪风竟是白少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