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色,流着春光,那笑容里也带着粉粉红红的喜悦,像把这一室的黑暗都给挤走了。

因此队伍里的年轻男人,便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可稍稍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目光,心也和这烛光一般七晃八摇,没个定下来的时刻。

赵燕臣便是这里头离她最近的男人,也是队伍里最为心慌和意乱的人。

他只看了对方一眼,便觉得对方那唇红润丰满得像一颗葡萄,稍稍用点力就戳破了。

于是他心一慌张,便把那目光往旁边一移,不小心移到了她的两靥,接着就瞧见了那嫩白脸上挂着的两晕红云,忽觉得喉咙有些干哑起来。

“师弟?”

赵燕臣醒过神来,发现荣昭燕正瞧着他,目光中带着关切和探询。

他不得不定了定心道:“我没事,师姐不必担心。”

曲瑶发笑道:“赵小哥莫不是头次来这北汗,叫这昆仑骑的阵势给骇住了?”

赵燕臣硬着头皮,满腔涩然道:“曲……曲姑娘莫要取笑在下。”

曲瑶发忽收起笑容,沉下脸道:“怎么这会儿却叫起了姑娘?你若放尊重一些,便该称我一声大娘。”

赵燕臣听得愣在了当场,似是想起了她初见时说的话,一双眸子瞪得像要凸起来了。

曲瑶发却看得盈盈一笑,不动声色地越过了他,走到了荣昭燕的身边。

荣昭燕忍不住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还是那么爱逗他?”

曲瑶发却道:“我若逗了他,姐姐便会笑了。”

荣昭燕的笑意微微一滞,反而转过了目光,不知如何作答。

不管在多么危机四伏的环境,曲瑶发都是愿意见着荣昭燕的笑的。

唯有这样一抹诗一般动人的笑,才能让她步履坚定地迈向前方的黑暗,不顾那里头有多少陷阱与暗算。

想着想着,她便第一个踏上了那阶梯,做了试阶之人。

玉阶冰凉如水,在烛光下也如脂膏般润泽,实是美不胜收,华不可述,叫人头一个便想到仙宫天殿,哪里还能想到那七大煞的威名,想到那不知潜在何处的机关?

曲瑶发踏上去之后,荣昭燕也跟着跳上玉阶。

这人身手矫捷得便如一只林中飞燕,步履之间轻盈如风,只一两步便越过曲瑶发,走在了她的前面。

可没走几步,曲瑶发却又悄悄超了上来,走在了她的前头。

走在前头的人总是最先遇着危险,毕竟暗箭总向领头羊而来,因此这两人笑意柔柔,却是暗暗较劲,谁也不肯落在后头,让对方落至危险之地。

二人正抢步之间,忽有一阵凉风从身后刮过,曲瑶发先回头一看,又听见有人声落在前头,原来是发仙门的厉灵发施‘缠风步’闪过了她们二人,直接走在前头当了开路先锋。

荣昭燕看了看这人宽阔的后背,又瞧了瞧曲瑶发,却见对方只扬了扬眉,也不多话。

她不说话,大约是因为这厉师兄轻功了得,且行动上说一不二,在“发仙门”中威望颇高,他若想在前头探路,那天王老子也拦不下。

玉阶盘旋回返,烛光亦不能照亮整条道。厉灵发、曲瑶发、荣昭燕、赵燕臣,和另外三名发仙门弟子组成的七人小队先上阶一探,若是他们平安到达,底下候着的二十三名弟子也能一同上来。

一开始这几人还敛声屏气,就连曲瑶发也把面上笑容收了一收,想摆出些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势,但走至中段,便有一副壁画跃入他们七双眼睛,成功停住了这七人的脚步。

“这……这画的莫不是我们七人?”

走在最末的许盈发指着壁画瞪直了眼,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包括曲瑶发在内的另外六个人,都已看着这壁画看得入了神。

画上描绘了七人登上玉阶之象,只是这七人并无具体衣饰,不过粗粗勾勒了四肢躯干与头部,像一道不属于人世的白影。而在九九玉阶的尽头,则是一座巍峨雄浑的宫殿,殿上牌匾写“痋仙殿”三字,殿门口站了一位戴金冠束金腰的仙人。

此人长眉白发,衣袂飘飘,分明就是那位“痋仙门”的掌门道师。这道师似有呼风唤雨之能,他挥一挥手,身后就聚集了一片云彩,其中紫电交错,箭雨纷横,当真是惊煞人眼。

荣昭燕定了定神道:“这壁画年代已久,怎么可能画的是我们?”

许盈发又道:“说不定是他未卜先知,算到了我们七人要来此处?”

曲瑶发横了他一眼道:“这‘痋仙门’的道师若真能未卜先知,何至于被北汗大王灭了门楣?这画上的七人不是指我们,而是七个不知姓名的北汗奴隶。”

赵燕臣小心问道:“曲……曲大娘如何看出这七人是奴隶?”

曲瑶发因这句“大娘”而横了他一眼,转脸对着荣昭燕道:“那道师被画得栩栩如生,一笔一画尽可传神,可画师却连七人的面目都懒得勾上一笔,想必是暗示他们无名无姓,命如草芥。”

荣昭燕道:“若这七人是北汗奴隶,那他们莫非是被迫走上这玉阶,完成某种邪教仪式?”

曲瑶发道:“荣姐姐说的不无道理,这九九玉阶看似华美,实则妖冶,咱们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说完她便又看了看那痋仙道师,只觉得此人长眉细目,面容之间分明透着森森妖气,哪里有半点仙家道门的慈善模样?

正细看之间,她忽的发现那道师的眼睛竟动了一动,身上一个猛颤,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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