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一切偏见。
阴柔这个词因为他被赋予了新的定义,小白脸这个蔑称也因为他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美在别人身上是锦上添花,在他身上就是一种无形的反叛,一次次地使人叛离那固有的认知,叫人觉得男人即便不够阳刚健壮,也不必被人嘲弄。
这人从前在朱柳庄卧底的时候,就被人称作“小潘安”,可如今一晃两年过去,这大城小镇里若出了什么美男,就会被好事之徒们冠以一句“小哥舒”或“赛哥舒”,可被这样称呼的美男子们不但不觉得别扭,反倒会引以为荣。
单单是哥舒秀这个名字,就能让人心神荡漾,情不自已,联想起与美相关的一切。
可这位大美人来这儿是作甚?
他是代表紫金司前来观战,还是被罗知夏请过来的?
白少央留了个神,却发现哥舒秀转了个向,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了。
走得不紧不慢,像在自己家中踱步一般轻松而惬意。
白少央不得不站了起来,因为他不愿在说话的时候矮上对方一头。
可是他一站起来,哥舒秀居然坐了下去,还分别倒了两杯水,一杯拿在手里,一杯递给白少央,唇角微微一扬道:“赤霞庄一别,已有两年未曾见到白兄了,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
白少央接过茶杯,却随意地放在了桌上,朝着哥舒秀道:“哥舒大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不在盛京呆着,倒跑到这云州来看人家打架?”
哥舒秀笑道:“你觉得这是一场约架,可旁人却把这当做生死决斗。”
白少央笑道:“哦?”
哥舒秀道:“不过我看的不是这场决斗,而是看这场决斗的人。”
他一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漂亮的脖颈上滚过了流水,露出了让人惊艳的线条。
白少央眉间一敛道:“你是来找我的。”
哥舒秀点了点头,轻轻地、慢慢地,在这长不过四尺的小桌上砸下一道雷。
“我知道付雨鸿是死在谁手里的。”
白少央胸腔内“咣当”一声响,面上却笑道:“大人在说什么?”
哥舒秀抬起头,眸子里流转着一道奇异的光彩。
“白兄不必紧张,这只是布衣百姓杜秀想说的话,不是五品官员哥舒秀想对你说的话。”
白少央的眼睛微微眯了一檬嫘阊劾锏墓飧刺着了似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口干和舌燥,于是低下了头,拿起了那杯被自己放在一边的茶,开始慢慢地喝了起来。
茶还是温的、热的,可是在舌尖流淌过以后,却慢慢地变冷了,仿佛那些热度都被他的一口银牙给带走了似的。
等他放下了茶杯的时候,哥舒秀才继续道:“我并没有告诉那位大人,他也并未关注付雨鸿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他是目光投在白少央的脸上,就像是绵绵软软的刺扎在颊上,扎得浅了是痒,扎得深了是痛,就看扎针的人力度如何。
白少央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水,既看不出浪潮汹涌,也瞧不出烈火深埋。
哥舒秀只微微一笑道:“付雨鸿本该是死在我手里的,但有人却抢先了我一步。我实在很想见见他,然后当面道一声谢,不知白兄可否帮这个忙?”
白少央淡淡道:“贵人事忙,大人实在不必亲口道谢,我转述一声也就得了。”
他的面上仍带着笑意,脖子以下的部位却着实绷紧了,背后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哥舒秀苦笑道:“白兄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拖什么人下水,也不是想以此交换什么,只是希望在这变天之前,找个人一起说说话,也许说得尽兴了,咱们还能撑上同一把伞。”
白少央漫不经心似的地笑道:“这天好好的,怎么会说变就变?”
哥舒秀幽幽道:“十八年前的张朝宗,不也把那位大人视作头顶的青天么?可这天对他来说,不也是说变就变么?”
话音一落,白少央抬起头,用一种又冷又硬的目光盯着哥舒秀,面上白煞煞一片,像是盖了化不开的冰。
“大人喝的并不是酒,可你已经在说醉话了。”
“是醉话也好,不是也罢。”
哥舒秀抬起头,像是看着另一条船上的人。
“我只想让白兄知道,被这青天当做弃子的人,并不止张朝宗一个。”
白少央诧异道:“难道你……”
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又在暗示些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场声响从背后传来,白少央回头一看,发现郭暖律和吴醒真已经进场了。
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师徒决斗,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秀秀:装个逼就跑真刺激.j
大结局篇会一次性解决前世恩怨,所以大概会更加刺激
谢谢失踪人口的地雷,谢谢苏荷的□□啦,么么么么哒
第256章 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谁也未曾想过这冬雪覆盖的山林深处, 还潜伏着一只神射手。
大家更加没想到这三箭的真正目标, 竟会是躺在帐篷里的一个人,而不是站在外头的三个人。
是谁想要陆延之的命?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别的?
陆羡之已来不及猜想, 他见到陆延之中箭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点穴、折箭, 把他迅速背于身上, 飞鸟投林似的朝一边猛窜、急冲, 直到躲进一个雪坑里才算消停。
他躲得很快,解青衣的速度也不慢,这人即便是肩膀中箭, 也是一声不吭就往旁边的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