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有生以来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一个笑话。

——我和男人睡在一块儿,还得经过你白宝宝的同意?

白少央按下了心头怒火,无奈地劝说道。

——老张,咱们的人生还长得很,你若想长长久久地和我过下去,就必须与我约法三章。即便你受不了太多约束,最起码……最起码也不该随随便便……就和男人睡在一块儿。

——你管这叫随随便便?

伪君子的声调忽的高高地扬起,像是竹片被刀子劈砍般的刺耳。

——我若真的随随便便起来,只怕你要头顶冒烟,绿的那种烟。

白少央没料到他竟有这样汹涌的情绪,被这尖利的一声声说得身上一颤,耳朵里像炸开了一块碳似的嗡嗡作响,眼前火星四溅,几乎没法去听着看着别的东西。

——你或许不明白叶深浅是怎样的品性,也不清楚我这人吃过多少种盐。

伪君子冷声道,说话的时候像是嘴里含着冰粒子,满桶满桶地往白少央头上灌。

——但你若再敢干涉我和他之间的事儿……只怕我会做出一两件让你后悔莫及的事儿。

这话白少央听着却不太明白,但他心中的不安也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逼着他问出了下面的一句话。

——张朝宗,你究竟想做什么?

——韩绽现在对你是百依百顺,你说我若是邀他和我同睡,他不会舍得拒绝我吧?

伪君子像是拿捏住了对手的把柄似的,在一望无垠的黑暗中肆意而张狂地笑道。

——万一他的脖子不小心滚到了我的刀下,那我也不好意思不下刀啊。

“张朝宗你这伪君子——”

像是被戳中了逆鳞似的,向来软他三分的白少央忽的发出了一声气势惊人的怒喝。

可喊到一半,他才忽的发现自己居然把这句心底的呐喊给实实在在地叫了出来,还惊动了在隔壁睡着的韩绽。

听到白少央的一声怒吼之后,任谁都是睡意全无,韩绽自然也抖擞精神,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整了整衣衫,提刀开门而入,点了灯起了火,一脸忧切地打量了白少央之后,满心疑惑道:“少央,你刚刚喊张朝宗是为何故?”

白少央立刻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看上去满头冷汗,的确像是刚刚从一场名为张朝宗的噩梦当中醒来。

韩绽狐疑道:“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白少央自从阴宅归来之后就变得寡言少语,着实让他担心了不少。

白少央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又让韩绽问了几句,小心应付之后,才把他打发了出去。

等韩绽关上门走向隔壁房间的时候,白少央才松了口气,四肢大开地倒在床上几乎起不来了。

——怎么扯这么一点小谎就难受了?

伪君子无情地嘲讽道。

——你今后要撒的谎只怕还越来越多,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如今就该开始习惯才是。

——我实在不想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扯谎。

白少央看向窗外的漫头星斗,眼里仿佛流淌着这寂寞而撩人的星光。

——而且我能瞒过他一时,终究瞒不过他一世。

——你莫不是想和他说明真相?其实我曾经也试过。

伪君子似乎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往事,把口气放软了几分。

——可惜韩绽这厮就是头蛮牛,他不看证据,不问缘由,一心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想准了我是在算计他。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若不想他也把你当成疯子,不想他觉得你是居心叵测,最好还是和我一同演戏,做个孝顺爹爹的好儿子。

白少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莫非就没有什么两全之策么?“

本以为和韩绽相认已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没想到还生出这许多波折和困苦来。也许他当真是把这人事看得太简单了,太轻易了一些。

想到此处,山村少年白少央就仰起头,和伪君子张朝宗的灵魂浸润在了同一片月光之下,却因为不同的人而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白少央几乎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见韩绽的。

可是他看起来还是兴致不错,连着问了对方好些个关于连别花的问题,从他们的初识,问到他们的相爱,直到问到白少央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呼喊,韩绽才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打发他去吃煮好的面条。

面条是韩绽特地为了白少央而下的,每一根都浸满了他的爱意和关切。

白少央吃得香甜,吃得满足,吃完之后还想再来一碗,最好把这沉甸甸的父爱都给装到肚子里去。

不过接下来他和韩绽还面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这问题倒是比白少央现在顶着的两个黑眼圈还恼人得多。

他们身上的银钱带得不多,只怕不能在这个小客栈住上多久。

一文钱或许饿不死英雄汉,但难倒两个天涯沦落人倒是很容易的,要是他们再这样撑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得去街头卖艺,和那些个杂耍的戏子一块儿,成为这襄州的一景了。

虽然卖艺在白少央看来算不得什么低贱的活计,但韩绽还是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的好。

白少央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出一个法子——去钱庄取点伪君子存下的银子。

“横刀请剑”白少央近年来赚了些许小名,也挣得了一些钱财。只是这些钱大多大带在身上,只存在通海钱庄里。而通海钱庄通达四海,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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