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道。
他放了狠话之后,伪君子才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你有胆子就说,后果由你负责。
说完这句,他就继续潜了下去,继续当着海里的一只千年王八。
眼见这厮是不肯发话了,白少央只好看向叶深浅道:“我们两个之间……当真只是朋友?”
叶深浅却没有说话,只是在白少央的惊呼声中,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上衣一落,他盎然挺立的胸膛就这么无遮无拦地呈在了白少央面前,那雪白的胸脯子在日光下像是能反着光,肌肉线条更上流畅得像是画家精心描绘的几笔。
他的胸脯子漂亮得简直令人嫉妒,该凹的凹下去,该凸的则凸得令人血脉喷张,不管是谁见了这么一具年轻而又鲜活的ròu_tǐ,都不得不吞些口水。
可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人的腰间还缠着一圈圈的白纱,白纱里隐隐渗出一线深红,刺目而惹眼。
白少央就被那一抹红刺了刺眼,忍不住疑惑道:“你……你身上还带着伤?”
叶深浅微微一笑,然后指着胸口缠着的白纱道:“这道刀伤是你给我的。我想我会一辈子都记得。”
白少央诧异道:“你……你,你被我伤过?”
叶深浅淡淡道:“你伤了我一刀,可我也打了你一掌。算起来,还是我对不住你。”
白少央霍然抬头道:“这叫什么对不住?我给你一刀,你给我一掌,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他把这件伤心事儿说得正气凛然,正气得有点好笑,凛然得有些荒谬。
“这不是天经地义。”叶深浅却道,“你给我一刀是无心,我还你一掌却是故意。”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陌生,连眼神也仿佛退去了往昔的笑意。
这人的肩膀已抬得跟山峰一样,身上也胀直了,仿佛皮肉之下是一根绷紧的弦,而不是松软的血与肉。
他目光悲哀地看向白少央,一字一句道:“所以有这么对面不相识的一日,皆是我的报应。”
白少央一边观测着他身上的变化,一边问道:“报应?”
叶深浅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说给他听,也仿佛是在说给他心底里住着的另外一个人听。
“两年前我发现你杀死付雨鸿之时,我选择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相信你,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相信你不会枉送我的性命。”
他略有些灰心和懊恼地说道:“从那时起,我就料到会有那一刀一掌的一日了。”
白少央皱眉道:“为什么?”
付雨鸿是张朝宗杀的?他怎么没听过这事儿?
“你还是看不出么?”叶深浅苦笑道,“我一直都想做最对的事,走最正的路,可在你身上,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走不了了。”
白少央愣了一下,心底那股子无名的慌乱仿佛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他只是想把事情搞个清楚,弄个明白,把笼在叶深浅身上的这层雾给拨开。
于是他抬起头,用着明亮而纯粹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板一眼地问道:“你是害怕自己会犯错?”
“我不是怕犯错,我是不能再犯错。”叶深浅忽的抬起眼,双目赤红道,“从我亲手杀了闻岸霜开始,从我把独孤滟送进大狱开始,我就知道我连一丝一毫的错都不能再犯。”
他顿了一顿,冷声厉色道:“若我还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三次,那我就应该摔得粉身碎骨,摔得死无全尸,这才对得起叶深浅这个名字。”
他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极为可怕,像是含了两道化不开的冷冰。
凡是靠近他的人,仿佛都要被他身上的寒气所冻上一冻。
一个像他这样云淡风轻的人,究竟要受过怎样惨烈的折磨,才能变成这样一副生人莫近的可怕模样?
白少央好似明白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明白。
他看向叶深浅道:“所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怕自己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叶深浅点了点头道:“一开始倒并非如此,但我在发现自己把心挂在你身上的时候,这份忧虑就甩不掉了。”
也就是因为这层执念在,事情才渐渐发展到那几乎无可收拾的一刀一掌。
可冲突过后再看叶深浅,像剥洋葱一样剥开他的层层表皮,你会发现骨肉的最深处并没有像楚天阔那般璀璨而夺目的光芒,只有一团跳跃的火焰。
这火苗子看着并不可怕,但有时能灼到手,有时能暖到身,究竟是伤人还是伤己,大多在一念之间。
听懂了叶深浅的伪君子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这层执念乱了他的心,把他从冷冰冰的神坛一脚踹了下来,没办法再让他冷静应对属于白少央的一切。
等事态渐渐失控了的时候,便有了那一刀与那一掌,还有那一刻的冷言冷语和肝肠寸断。
想清楚此事之后,伪君子方知这情爱二字竟可以如此甜蜜而煎熬。
伪君子在这边暗自感慨,白少央却还是在面上疑惑道:“把心挂在我身上?这……这是个什么说法?”
叶深浅几乎被他气得翻了白眼,最后只能无奈道:“白少央啊白少央,你究竟还要我说得多明白?”
话一说完,他忽然化作一阵急风冲了上去,抱着白少央恶狠狠地亲了一口,亲得他整个人都被骇住了,然后叶深浅才施施然地退下去,抬头一笑道:
“我被你这个小王八蛋迷得乱了心窍,麻烦你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