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便有人跟着高声喝彩。

白少央年纪不大,声名却越发盛大起来,只因他这两年来屡破奇案,五湖四海地惩奸除恶, 每走一处都赢得了不少人心。这儿的听众们也十分齐心,专爱捡些少年成名行侠仗义的故事听,于是勾栏小馆里也时常响起了白少央的侠名。

然而一片叫好声中,却有一道不甚和谐之声。

一位坐在茶馆东南角的黑壮汉子嗤笑道:“好端端地叫什么‘横刀请剑’?那刀剑又怎可混作一谈?一心如此二用,武功恐难达到上层。”

话一出口,众人皆觉这人扫兴至极,却又不敢明言斥责。

他们不敢明言,是因为这黑汉子头戴青巾,腰缠红带,脚踩鹿皮靴,身背鬼头刀,两道浓眉似要冲天而飞,一张黑脸更如画上的煞神一般,看身形打扮分明是襄州帮派“刀青会”的人。

旁人不敢驳这黑汉子,有一红唇素面的紫衣少年却一声冷笑道:“孤陋寡闻之人便该多听多学。除你之外,在场哪个不知白少侠是刀剑双通的奇才?他横刀时是狂士风范,请剑时却是君子谦谦,刀去则剑出,剑隐则刀现,二者收放自如,从无刀剑相混之象。可见天资高绝之人即便是一心二用,也比那些钻于一道的俗人蠢物要能耐得多。”

他这一番侃侃而言让众人听得暗暗叫好,可那黑汉子的面肌上却爆出一道青筋,显是强抑着一腔心火。

谭道隐看在眼里,只怕他控不住杀心,当即便要砸起场来,只好用力一咳,好声劝道:“正要说到精彩处,两位稍安勿躁。”

眼见这两人战火稍熄,谭道隐唇角一扬,接下来便说起白少央如何假意投靠程秋绪,如何当众救下“白羽金衣”王越葭,再如何救下被掳劫的弱女戚小蕙,最后再与那程秋绪一决雌雄。

可他还未说完,那黑汉子又插嘴道:“这故事我却是听过的。不过别处的说书先生却讲得与你十分不同。”

谭道隐压下不满,面上堆笑道:“敢问这位壮士,他们讲的是个怎样的故事?”

黑汉子听了这话,便咧嘴一笑道:“他们说这白公子生得和个玉人似的,男人见了也宝贝得不行,那程秋绪似乎还对其心存淫念,只恨不能与他云雨一番。白少央就是借着对方的一丝淫念,混入了这藏污纳垢的朱柳庄。”

这样的话从这粗鄙汉子嘴中说出来,无端端地透出几分诡异。

谭道隐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干笑几声道:“白少侠自是少年俊朗。”

黑汉子又道:“那些说书人还说这白公子在朱柳庄里还遇到了一位高人,若无这位高人的帮助,只怕十个白少央遇到那程秋绪也会被切成二十瓣白少央。”

谭道隐道:“敢问那高人姓甚名谁?”

黑汉子却面色一沉道:“你这人怎么生了一副木头脑袋?他既是世外高人,又怎能轻易露出姓名?自然是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了。”

谭道隐按下冷笑,只挂上一副虚心请教的嘴脸道:“既是如此,敢问那高人与白少侠是何关系?在朱柳庄中又干下哪些丰功伟绩?”

黑汉子一见把他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问住,自觉十分得意道:“白少央一见到那高人,便被其风采所摄,恨不能日日与其亲近。这位高人前辈见白少央对他是一片仰慕之意,慈心一发,便决意与他共同对付那程秋绪。”

话音一落,紫衣少年立刻重重拍桌道:“什么狗屁高人,我看是你编出来的假人!你以为听了些市井谣言就可以来此大放厥词?”

黑汉子冷笑一声道:“你这娃娃听的不也是市井谣言?咱们谁也没去过当年的朱柳庄,谁能说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你那心心念念,奉若天神的白少侠,还亲过你爷爷我的脸,上过你爷爷我的床呢。”

紫衣少年一听这话,几乎再也无法忍受。

他登时拔剑出鞘,一剑刺向那出言无状的黑汉。

他只不过出了一剑,可在旁人眼里却好似一瞬间出了一百剑。

这剑锋如密雨星辰一般刺向那黑汉子,好似能在他身上画下数十个梅花血点。

然而一百剑过去了,血点却一丝未现。

原来这黑汉子看着粗鄙无知,可迎上这剑风骇浪之时,却如闲庭漫步一般优雅从容,他左脚一个滑步侧开剑锋,右脚一个飞蹴踢在剑身上。他这人便如生了一双翅膀似的,这一次次上翻下闪,竟是剑林刀山随意过,任这剑光如何紧密,也罩不到他一根头发,沾不到他一片衣角。

这紫衣少年也不欲取人性命,只为了以厉害声势慑住这黑面狂徒,可如今数十剑花下来,对方未出一刀,他却已剑退势软,自然知道谁的手上功夫较为厉害。

紫衣少年自觉懊恼,但也只能收剑抱拳道:“在下雁山派姬遥峰,未敢请教足下大名。”

黑汉子冷笑道:“原来是雁山派的小娃娃,怪不得刚刚能使一招‘密雨如星’。可你师父广容子有空教你剑法,怎不教教你江湖上的规矩?比武切磋,只有赢的人才能问名字,输的人连问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话未说完便是一个拧腰转胯,一转便转到一方桌跟前。

黑汉子紧接着便一脚急蹴而出,这一蹴之下,那结结实实的方桌便跟一块儿棉花似的飞了起来,直冲向一旁的姬遥峰。

姬遥峰眼见四周还有好事之徒围看,不忍伤人,便索性一剑刺中方桌,缓缓托举在地。

可谁知这黑汉子便利


状态提示:分卷阅读262--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