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实在搞不清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他先说自己是张朝宗之子,撇清了他和自己的关系,如今又说他是受奸人挑拨才杀的张朝宗。

难道白少央这一番说辞,竟是为了替韩绽开脱,让他免于正道大侠们的问责?

他却不知白少央这一番看上去假得要死的说辞,却是七分真三分假。

韩绽受奸人挑拨应当是真,他想放过这把刀却是假。

因为白少央心中已打定主意,不仅要找到那幕后黑手,叫他生不如死,还要把韩绽这把刀彻底折断。这不仅是因为他要消了前世怨恨,也是因为他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他既要当张朝宗的儿子,就得当上一辈子。

这场闹剧听起来是可笑,但被揭开来之后就不那么可笑了。

若叫韩绽泄了他的秘密,那他不但要身败名裂,只怕还得赔上性命。

顾云瞰听得迫不及待道:“那奸人是谁?”

白少央忽然看向了韩绽,喟然一叹道:“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可他迟迟都不肯告诉我,只说到了宴上,那奸人多半就会现身。我半信半疑前来赴宴,却没想到宴上会出这等惨事。”

曾必潮疑惑道:“如此说来,这挑拨的奸人莫非是韩纵?”

韩绽还未说话,白少央却叹道:“这世上以怨报德的畜生实在很多,有些已经死了,可有些却迟迟没有得到报应,所幸韩纵今日已经得到报应了。”

韩绽在旁一听,忽然记起这是他初见白少央时对他的劝导。

这么多日子了,他竟还把这段话记在心里,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可白少央如今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这番话,莫非是想提醒他什么?

韩绽不知如何回应,白少央却看向他道:“韩绽,韩纵是不是当年挑拨你杀张朝宗的那个奸人?”

韩绽本想摇头,可瞧见白少央目光恳切地看向他,又回想起他说的刚刚那番话,不由得心一软,还是把头给点了下来。

韩纵的名声已经不重要了,可白少央的名声却紧要得很。

他若是当着众人的面驳了白少央的话,还叫他如何把这场戏演得下去?

眼见韩绽点头,曾必潮也是无话可说。

他虽与这人有些仇怨,但经过刚才那番事,也算对这沉默寡言的汉子有了新的认识。

正在这时,罗春暮在罗知夏和罗应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缓缓道:“除了武功招式之外,白少侠是否还有别的凭证?”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我是有些凭证,但这些凭证我只能和顾前辈和曾前辈单独说。”

他话音一落,便轻轻推开了叶深浅,走到了曾顾二人身边,分别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众人只知他说完之后,顾云瞰咽了好几口口水,喉咙好似埋着炭一样,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曾必潮也听得变了神色,面上的肌肉都好像垂了下来似的。

白少央走到了一边,仿佛聆听着判官判令的一抹幽魂,面上镇定得很,心底却紧张得一刻都待不住。他很想揉搓自己的手指,却又怕被人看出端倪来,因此连身体都有些紧绷。

时隔十六年,他也不敢断定老朋友们会对他有些什么样的反应。

若是连他们都不能相信,那他这张朝宗之子也是当不起来的。

仿佛是过了那么一会儿,又仿佛是过了足足一百年,白少央朝着顾云瞰和曾必潮看去,发现顾云瞰看了一眼曾必潮,似是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扫了一眼众人,再看向了白少央。

他几乎用一种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错不了的,他就是老张的儿子。”

白少央面上带着些许悲哀,心底却在不住冷笑。

付雨鸿啊付雨鸿,论起卑鄙无耻,唯利是图,我自然比不上你,可论上虚伪凉薄,谋算人心,你又哪里及得上我半分?

如你这般短视的下等伪君子,在我这天下第一伪君子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无地自容!

作者有话要说:  赤霞庄的下篇主要就是文戏了,破案和纯爱剧场啥的

好像我已经可以慢慢保持一半武侠一半纯爱的节奏了

感谢安、、19960429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第108章 宴后

陆羡之醒来之时, 眼皮子挣了半天才勉强挣开一条缝。这缝隙一开, 他便觉得面前有道明晃晃的烛光跃了一跃, 连带着蕴在他眸子里的光和热也跟着跳了一跳。

他只觉这满屋子都是一股苏合香的味道, 这香味连绵细密,幽微入骨, 闻得他只觉得身在梦中一般。

他侧头一看,只见烛光下有两道人影缠成一块儿, 分不出彼此。

陆羡之再把目光向上一移,却见这两人是白少央和叶深浅。

然而白少央的衣服已脱了一半,对着陆羡之露了背,对着叶深浅现了肩和半边胸。

他背部的线条极为流畅,走如奇崖, 行似玉峰,雪白晶莹得叫陆羡之都有些羡慕。

有些人好似是天生就肤白的, 哪怕给抛到烈日下晒个十天八日, 那也比别人要瓷白许多,不似郭暖律,在大漠里呆了一段时间过后, 就仿佛黑得再也白不回去了。

此刻的叶深浅正替白少央的伤口缠着纱布, 他似乎极为重视这个机会,只把一门心思放在伤处,手上在肩臂前后不急不缓地来回缠着,缠得极为专注,专注到连陆羡之醒来都未曾察觉。

不知为何, 他的身子离得和白少央极近。

近得简直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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