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狠下杀手?他若下杀手,定是得到了确凿的证据!”
言缺月叹道:“那奸人既想借刀杀人,必是环环相套,又怎会容你父亲轻易出了套?你若是不信,当年徐鸣玉还有一个儿子尚在人间。出了这赤霞庄,你尽可去自行查访。”
秦高吟气得浑身颤抖,双目泛红,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道:“若真相果如你所说,为何你不肯早点告诉我?”
言缺月面上苦涩道:“罗庄主警告过我,为保邢云悠身后的名声,未经他的允许,我连一句都不能多说。”
言缺月眼见秦高吟听得面色青白,又继续插刀道:“人生在世孰能无错?可有些错犯了能改,有些错却无法回头。你父亲错手杀死那些无辜之人,只能以命偿命了。罗庄主决定在决斗中杀死他,也是为了保住他的声名。否则他把事情一揭,你父亲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秦高吟又再度看向罗春暮,满面地不可置信道:“你早就和他有串通合谋,在众位英雄面前联手设计我,是也不是?”
罗春暮抬眉道:“你若不信我和他,还可以问另外两人。”
他话音一落,忽然指向了苦尘寺的无音大师和四神捕之一的“相云绝路掌”孟云绝。
秦高吟看过去,却见无音大师合掌一叹道:“阿弥陀佛,罗庄主所言不虚也。”
无音大师说完之后,一旁的孟云绝也跟着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无音大师的话本就一言九鼎,孟云绝也是个绝无虚言的人。
这两个人若是说一件事没有假,那多半是千真万确无可辩驳的了。
秦高吟只觉得胸上的肋骨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根一根地掰断,然后这断骨便被人拿着,一下下刺进他的五脏和六腑,揉进他的脑浆和血脉里,抽得浑身都泛着痛,颤得一颗心都被人捣碎,然后冒着血泡,摊在众人面前。
他多年的信仰仿佛就这么一下子坍塌了。
而且是在他最仇恨也最敬仰的人面前。
白少央冷眼瞧着,只觉得这场大戏果然是好看得很。
有起因有波折,还有一个好的结尾在,若非碍着别人面子,他都想鼓掌喝彩起来了。
罗春暮只目光哀切地看向秦高吟道:“其实你进庄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秦高吟仿佛已经麻木得不会再惊讶了。
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惨然一笑道:“你是因为知道我是谁,才提拔我到这个地步?”
罗春暮却摇头道:“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才关注你,因为关注你,我才能发现你有管家的才能。”
秦高吟冷眼看去,目光凄切道:“庄主明知我是谁,还敢让我管了这么多年的家,实在叫我佩服至极。”
罗春暮道:“你该佩服的人不是我,而是季灵烟。”
秦高吟诧异道:“季灵烟?”
罗春暮拍了拍掌,那屋顶上站着的十多个拿弓搭箭的人忽然就互相厮杀起来。
这一半人出手极快,也极不容情,另外一半的人虽一时没有准备,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两方的尸体纷纷落在花圃之中,竟在彩练秋色之中添了一抹一抹怵目惊心的血色。
可这么强的震动之下,却没有任何火药炸响。
宴上静得简直连人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秦高吟毫无血色地看去,只见罗春暮缓缓道:“季灵烟虽对你还算忠心,可对我才算是死心塌地。他去向你报告之前,已经将自己的忧虑写在了纸上,交给了他信任的一位同僚。他若是不能见到那位同僚,那封信就会交到我的手上。”
秦高吟冷笑道:“所以花圃子的火药早就被你给换掉了。”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被人戏耍的猴子,如今看够了猴戏,就得到了名为真相,实为施舍的奖励。
罗春暮道:“你只在靠近我的那处花圃埋了火药,看来还不想拉所有人陪葬。”
秦高吟苍然一笑道:“我已是一败涂地,哪里还敢拉人陪葬呢?”
从一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算计在手中,却自鸣得意地以为能将对方拉下马,如今一败涂地的是他,被人投去同情嘲讽的目光也是他。
他哪里还敢谈什么恨?想什么拉人垫背的事儿?
一想到此处,秦高吟的笑容也悲凉得有些可怖,只觉得这日光像是早早地埋伏在那里,就等着此刻直直地照在他身上,让他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似的。
白少央看到这大戏落了幕,却觉得仿佛还少了些什么似的,便对着罗春暮问道:“敢问罗庄主,那位挑拨了邢云悠的奸人究竟是谁?”
他怎不知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
罗春暮却道:“此人一生侠名,做下许多善举,可惜却是心思不正,内含狡诈,足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伪君子。但他生前交友众多,我要说出来,只怕大家多是不信。”
陆羡之越发好奇道:“难道此人还在宴中不成?”
罗春暮却道:“此人已去世多年,不提也罢。”
叶深浅心中一紧,只觉得他这描述竟让他想到了张朝宗。
难道这事儿竟与张朝宗有些关系?
一旁坐着的顾云瞰却道:“罗庄主还是快些说出来得好,省得又出了像秦管家这样的事儿。”
他这一起哄,众人也跟着纷纷劝了起来,倒叫白少央觉得有些不妙起来。
他是知道自己和此事无关的,可瞧罗春暮那对天下第一伪君子的说辞,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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