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可就要上天了。

所以趁着夜间缩在被窝里的时候, 叶深浅问起了白少央这件事。

“程秋绪怎会把这样好的刀送给你?”

白少央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他这人好名好势,若不在我面前装得大方,如何收取人心?”

叶深浅笑嘻嘻道:“收取人心的方式有那么多种,他为何要选择最蠢的一种?难道他忘了你是如何拿着霞引刀去挟持他的?”

只要白少央手中有刀,只要他离程秋绪够近, 再挟持一回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白少央却道:“这就是你猜得不对了。他那时身边皆是高手,我要再度得手又哪里有那么容易?”

叶深浅笑道:“可你的一刀却破了他的红袖金剑,救了那解青衣一命。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程秋绪或许就能以解青衣为人质,要挟起王越葭。到时场面就不堪一睹了。程秋绪送你这把宝刀,简直就是大大地小看了你,也顺便断了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

他嘴贱起来的时候,只想让人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可他的嘴里没有喷贱气冒贱汁的时候,似乎也很擅长捧人,他舌头一动,嘴巴一抬,好话就滔滔不绝地溢出来,仿佛能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对方的身上。

白少央被他这么一捧,心海便暖得快要冒泡了。

有些人说出奉承的话,他是连一个字都懒得听入耳,可有些人软一软口风,他就得意地几乎快把尾巴给翘起来了。

然而这只是几乎而已。

他还是得把尾巴给藏得严实一点,说些必要而浮夸的谦虚之辞。

想到此处,白少央面上便盈盈一笑道:“其实这把刀得来也不容易。我是让那程贼将我好好摸了一通,才让他送给我的。”

叶深浅面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白少央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但事到临头,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加尴尬,他也只能故作淡然道:“他只是隔着衣服摸了摸,没有做什么别的。”

可叶深浅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的脑袋被刚刚那句话炸得嗡嗡作响,耳朵里只有“摸了一通”这四个字来来回回地滚动着,脑子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一锤下去,碎得彻底了。

白少央本以为他会借机狠狠嘲讽自己一番,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不对,只得笑道:“我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被隔着衣服摸了一摸,也算不得什么。”

叶深浅立刻如梦初醒一般看向白少央,仔仔细细地把他从头看到脚,恨不得把他扒了开来好好检查一番。

等他看完之后,又是一脸警惕道:“他到底摸你哪里了?”

可笑的是,这个人看上去好像比白少央自己还紧张。

看到叶深浅紧张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白少央起了坏心,面上却一派萧索,笑容惨淡道:“该摸的都摸了。”

他垂着眉,低着眼,仿佛是刚刚在苦海里游了一圈,说不出的无奈和苦涩。

叶深浅忍不住瞪大眼睛道:“都摸了?”

他好像从未在白少央面前这样失态过,看得白少央都几乎要憋不住笑了。

这件事说来也不怎么光彩,因为他的确是实实在在地被那人隔着衣物摸了一通,可若是他能拿这件事儿来刺一刺叶深浅,看看他这心急火燎的样子,倒也是值得了。

可他刚这么一想,叶深浅就掀开被子,翻到了他的被子里来。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对时机的把握也不可谓不完美。

完美到白少央简直想把他一脚给踹下去。

可是叶深浅钻进他的被窝之后,却一本正经道:“你能给我说说他都摸哪儿了么?”

白少央只觉得这人像是没安什么好心,可偏偏看着又是无比正经,只得说道:“胸口、腰腹,还有那地方……你难道真要我一一说出来?”

他说得干巴巴,叶深浅却恨得牙痒痒。

他看上去好像恨不得把程秋绪拖出来揍得只剩一个人形。

白少央却道:“他摸的是我,你有什么好气的?”

叶深浅心中一动,面上只淡淡道:“我气的是他都要大祸临头了,还那么不老实。”

白少央道:“就这么简单?”

他看上去有些难掩失望。

即便是逢场作戏,他也是希望对方给出点期待的反应的。

叶深浅叹道:“我还气他摸的是你,如果他摸的是另外一人,我就绝对不会这么生气。你满不满意,开不开心?”

他这话听起来简直像是在哄小孩子。

可这小孩子却听得想在他的身上咬一口。

白少央恨恨道:“你气不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这话,就想出脚把叶深浅给踹出去。

可是叶深浅简直像是黏在了这张床上一样,怎么都不肯下去。

白少央气得想动真格了,他便哀声央求道:“你就不能让我在你这儿呆一晚?”

白少央冷冷道:“别人就算了,可你这人不老实。”

叶深浅笑道:“最起码我会比程秋绪老实很多。我顶多就抢个被子或是枕头。”

白少央自然知道他是个能克制自己的人,但他觉得对方的后半句大概只是在说笑。

然而叶深浅用了后半夜来证明,他并不只是在说笑。

他真的开始很认真地抢起被子和枕头起来。

他仿佛把这当做是攻城略地,做得有条不紊、风度翩翩。

你很难想象任何一个成年人会风度翩翩地和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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