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椒言苦笑道:“能怎么办啊?只能期盼碧华真人的名头比较好用,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也能唬住对方。”
“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你也累了。”最后,梓然只能这么说。舒椒言点点头。
她之前曾经说过她不在乎死亡,可是当希望放在了面前,谁也不能就那么轻松地赴死。之前她没有办法摆脱魅的束缚,即使死了她也没有什么遗憾,权力和财富再美好也不过只是生活的点缀。可是在短短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有了太多不能死的理由,于是就多了一层对于死亡的恐惧。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无法那么坦然地去面对死亡。
回去的马车上,舒椒言缩在角落里面,望着车窗外,梓然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舒椒言的心情极不好。
梓然做到了舒椒言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还都活得好好的,不要再害怕了。”
而舒椒言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个。”她避开了梓然的视线,顺势靠在了梓然的肩膀上,脸埋在梓然的颈间。
梓然微微一愣,这种软弱的姿态前一世她从来没有见过舒椒言流露出来,可是她们如今重逢不过两个月,舒椒言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现了出来。她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东西跟前世不一样了,可是她拿不准,不敢去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怕这是她自己又一次地自作多情。
但是梓然还是抬起了手,环住了舒椒言,“无论怎么都没有关系,还有我在。”
舒椒言轻轻点头,梓然感到了一点温热的湿意,舒椒言在哭,当梓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完全不知所措了。在此之前,无论如何的境地,她从来没有见过舒椒言哭,有时候她曾经想或许舒椒言根本就没有眼泪。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舒椒言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听不到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梓然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紧紧将舒椒言抱在怀中。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不畏惧任何事情了,可是我才发现我办不到,我做不到举重若轻做不到向死而生,我再怎么逼迫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完全不在乎。”
“你本来就不用承担所有的一切,不必强求自己坚强。”
“可是我不自己承担,又有谁可以替我分担呢?”
承诺到了嘴边,梓然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仍然爱着舒椒言,无论何时,舒椒言就如同她的白月光她的朱砂痣,可是前世那一幕总是不自觉地在她脑海里面浮现。她就是忘不了舒椒言最后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太过于深刻太过于痛彻心扉。
她怕现在这一切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轻轻一触碰便会破碎得不成样子。
最后所有的思绪涌起,只能化成一句:“没事的,别哭了。”
舒椒言似是没有听到,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单单就这么靠着,若不是有泪水涌出,梓然都要疑心她睡着了。
又过了许久,梓然见舒椒言一直没有动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她只得调整姿势,让舒椒言更加舒适地窝在她的怀里。
等到回到苏白城的时候,天已然黑了,马车行在巷子里的声音格外清晰。然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隔绝在外,梓然注视着舒椒言的睡颜,几乎有些入迷。马车停在了小院门口梓然才回过神来。
她打横抱起舒椒言,将她安置在床上,又打了一盆水,替舒椒言将脸上的泪痕全部擦去。收拾完这一切,靠在门边看了舒椒言一会儿,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望着不远处一片歌舞升平的秦淮河,心里有些微的疼痛。不知道在这片河水之上又发生过多少悲欢离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抱 g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二天早上,舒椒言表现得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连冲梓然打招呼时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
舒椒言的表现太过自然,让梓然本想问的话却问不出口。
“过会接着去业梅山吧!”舒椒言说话时的语调也很轻松,全然没有昨天那一副脆弱的样子。不过梓然却没有舒椒言看起来那么轻松,反倒是更像梓然昨天哭了一场一样。
一路上舒椒言有说有笑,反倒显得有些刻意了,不过梓然也不想要去拆穿她,反而陪着她一直不着边际地聊着。
“我一直觉得星文盏或许已经不在业梅山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了。”舒椒言突然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或许真的就在业梅山上找到了也说不定。”梓然安慰舒椒言。
舒椒言点点头,不再提这个话题。就算真的不在她们也毫无办法,她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业梅山,可是除此之外她们连当年重光居士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也许舒椒言是对的,之后她们整整五天的寻找一无所获。
第六天已近黄昏的时候,舒椒言气馁地席地而坐,整个人都透露出疲惫的气息。“我就说,我们在这里什么也找不到!”
梓然紧挨着舒椒言身边坐下,替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发。她知道舒椒言只是发发牢骚,这些天她已经这么做了无数次了,但是每一次过不久她又会重新振作起来,然后比梓然更积极地开始寻找。
舒椒言微微歪头,靠在了梓然的肩膀上。
突然寂静的林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且越来越近。舒椒言立马警惕了起来,这种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