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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想起遇到了什么,当下脸色大变,伸手就去找匣子,一片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东西!
他黑着一张脸,狠狠地对陈洪威说:“老爷!都是小的无能……但是老爷,小的终于想明白了,绑匪一定是赵平那小子!”
陈洪威已经从来报的那人嘴里知晓了些情况,摇摇头道:“怕是赵平只想报复,无知才顺道抢了东西,他若是绑匪,不会这般张扬。有德啊……你……”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这事儿,怪老管家吧,人家是给你卖命去的,别人抢了也没办法;不怪他的,陈家一半财产在他手上丢了,救儿子的希望也在他手上丢了,怎么想都气不顺。
崔有德却来了精神,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陈洪威。
“老爷,一定是赵平!你想想,这混子平常就敲诈勒索,胆子越来越大。上回我在赌坊门口教训他的时候,他信誓旦旦说马上就有很多钱了,他家的情况谁不知道,怎么会马上就有很多钱?不正是绑匪勒索老爷的时候的吗?”
说的过于激动,崔有德差点憋死自己,忙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这回老爷遣我出门,家里低调再低调,谁也不晓得,怎么他偏偏就在城外堵上我了,这没道理!”
听得人也觉得有些意动了,这么说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
“老爷您想,他明目张胆地抢了去,您刚才不就说绑架大公子的事儿肯定不是他干的么!您这么想,别人也肯定都那么想,觉得他只是报复抢钱而已,这岂不是最好的脱身妙计?”
皱紧了眉头,陈洪威还是觉得可疑,“你说他求财,既然抢了匣子去,英祥怎么不见回来?”
“老爷啊,匣子里的银子,只是陈家的一半啊!”
陈洪威恍然,对啊,就是这样没错!当下脸色就难看起来,“找!马上找!把那个混小子和大公子通通找出来,哪怕把锦官城翻了个天,也得把人找出来!”
于是陈家把锦官城翻了个天,四处找人,名义上只说赵平打伤了崔管家,要找他算账。
甚至悬赏,交出赵平的赏黄金百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家就不相信,赵平还能逃得脱。
然而偏偏他们流年不利,就遇到了咄咄怪事。
赵平,也失踪了。
继陈英祥之后,赵平也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锦官城竟无一人再见过他。
第2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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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城中最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敛金陈家怕是要风光不再了。
一半的家资连同小混混赵平一起无影无踪,城内铺面陆陆续续开始关门,勉强支撑着的也因资金周转不灵而门庭寥落,与往日繁华不可同日而语。
而自家儿子却依然不见踪影,过了这么长时间,就连陈洪威都隐隐觉得儿子能回来的希望恐怕渺茫。
手底下的人越来越不安分,一个个心都野了,况且陈家现在也着实用不着那么多的人,于是遣散的遣散、发卖的发卖、配人的配人,一时间,竟显出一幅曲终人散的凄凉景象来。
陈府。
“老爷,夫人,都是小的没用……”崔有德躺在病床上,老泪纵横,一遍又一遍地告罪。
他自从那日被小混混打了之后,许是年纪大了,落下个行动不便的毛病,走几步路对现在这个崔大管家来说实在是千难万难,拄着拐杖都不济事。
陈洪威张了张嘴,看看床上努力半坐起来却只能佝偻着身子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崔有德几乎跟了他半辈子了,为陈府尽心尽力没半分不是,如今老了老了,一天好日子没享过,就连站也没法儿站了。
大夫再如何宽慰说不妨事,伤未及里,能好起来,终究也没好起来。
陈家总不能让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人继续当大管家,别说根本不得用,这世上人大部分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更何况……现在的陈府,还有什么家要管呢。
他已经想过了,如果英祥真的——他还是收拾了剩下的家产,带着老婆和剩下的小儿子隐姓埋名去吧。
富贵显赫了一辈子,陈洪威到现在才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是酸腐书生念着玩儿的,若非他家太过富贵滔天,又何来这一场祸事。
别说他家防卫太过薄弱城府太浅的话来,就算是王侯将相也难保不出这种事,哪怕坐上了万人之上那把龙椅呢,不还有句话叫“清君侧”么。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一旦被惦记上,再防着又能怎么。
陈洪威这么想着,他经此一事性子就左了,从一个死胡同钻进另一个死胡同,从前最爱显摆富贵,如今恨不得在外人面前吃糠咽菜,颇有矫枉过正之嫌。
“有德啊,别说了。”他叹了一口气,“这几日看着夫人遣散发卖了不少下人,你跟他们不一样,风风雨雨跟了陈家这么多年,如今年纪大了,没有再让你受苦的道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崔有德目光扫过,底下似是银票,但让他激动不已的却是最上面那张。
薄薄一张纸对他来说重愈千钧——那是他的卖身契。
“老爷……”他嘴唇都有些哆嗦了,“老爷这是做什么!府里如今正是为难的时候,小的怎么能、怎么能一走了之……”
陈洪威伸手止住了崔有德的话头,“我知你是个忠心的,若非为了大少爷,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仁义,陈府也不能亏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