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常年做木工,力气不小,所以抱起他来也不困难。
“等我把腿医治好,换我来抱你。”季玄的这个“抱”字说的格外暧昧,石怀瑾耳朵一红,将他小心放进桶里,拿起旁边的浴巾认真擦洗起来。
“那你可要快点儿好起来。”
……
这边,红石客栈里是温情一片,可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处废宅中,惨剧却正在上演。
陈旧带着霉味儿的卧房里,只有一张大床上铺着崭新的褥子。
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只是年龄看起来极其不搭调。
“你这么小的姑娘,竟然愿意做这事?嘿嘿嘿,我可真是走运。”男人笑的一脸猥琐,摸上她光滑细嫩的胳膊,“真滑真嫩啊,简直跟豆腐一样。”
晚上,他喝的醉醺醺的正准备回家,却见一个小姑娘蹲在路旁,那个侧脸,可真是俏诶!于是色心顿起,便上去调戏了两句。没想到这姑娘年龄不大,却一点儿也不正经,没说几句,就主动把他带到一栋废宅里,看床上的物件,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
那小女孩嘻嘻笑了一笑:“叔叔,你看我美吗?”
“美,当然美了。”男人摸上她的脸蛋,着迷的说。
“你再……仔细看看。”昏黄的烛光下,小姑娘偏了偏头,手在额头上抹了一下,似乎揭下来一层东西,然后把一直掩在暗处的另外半张脸露了出来。
“妈呀!有鬼呀!”男子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起来,身子也弹跳起来。
明明初见时完好的一张脸,这会儿却变了样,右半边,从额头一直到脸颊,全是红色的狰狞的肉,好似扭曲的虫子,又像是被火焰舔舐过一般。
“你、你是…红姑?”男人惊讶过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年之前出现在他们红石镇上的那个丑八怪吗?没想到红姑若是脸蛋完好,竟然那么美。
他伸手想推开眼前的女孩,不料对方比他的动作快上一百倍。
一道寒光闪过,男人瘫回床上,眼睛瞪的滚圆,嘴巴张的老大,只是嗓子里却只能发出喑哑的、嘶嘶的,如同风声一般的声音。
声带…被割断了呢。
“呵呵,负心汉的血肉,最棒了呢。”
名叫红姑的小女孩,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罐子,里面一只黑黝黝的虫子爬了出来,熟练的找到男人的胸口。
男人的眼睛瞅见了虫子头顶那对锋利的大鳌,已经预见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啊!他用眼神拼命哀求,眼角汩汩渗出泪水,裤裆也变得濡湿。
“臭死了臭死了!”小姑娘看到他竟然被吓得尿裤子,厌恶感更甚。
下一秒,那只大虫子就用锋利的鳌爪割烂了男人胸口的皮肤,直直钻进了他的心脏。
男人的眼珠子差点儿爆出来,痛,太痛了!这就是地狱的滋味儿吗?
可是再通,他也叫不出声了!
没过多久,他就用牙齿咬断了舌头,自我了断,鲜血流了满满一枕头。
奇异的是,男子胸口的位置却没怎么流血,过了一会儿,那只黑虫子重新钻了出来,被小姑娘装进罐子里,珍惜的藏好。
然后小姑娘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日,红石镇的地方官又在一间荒废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惨死男人的尸体,这已经是这一年来的……第六起了。
第52章 凡(五十二)
季玄和石怀瑾都是习惯早起之人,天一亮甫就醒了。于是便决定出去转转,既是去看看如意楼的其它几处产业,也是打探打探赤炼老人和火蝉蜕的消息。
等吃完早膳,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战霄和游伶那屋的房门依然紧闭。
热心的店小二特意跑过来问:“二位爷,需要叫他们起来用早膳吗?”
石怀瑾摆摆手:“不用不用,他们估计要到晌午了。”
“好嘞。”店小二应了声,又跑去忙别的了。
石怀瑾推着季玄的轮椅,走出红石客栈,一边摇头一边感慨:“游伶一向贪睡,没有要紧事的时候,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来。没想到这一来,把战元帅也带坏了。”
季玄想起昨晚自己听到的一些动响,表情有些微妙,轻咳一声,说道:“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游先生可能确实乏了吧。”
两人在街上一边走一边闲聊,楼大和楼七则尽职尽责的跟在两人身后,距离不近不远。
若是在凤翔城里,这会儿的早市早就是人群熙攘,热闹非常了。但因红石地处偏远,资源匮乏,又天气恶劣,就连早晨也显得格外冷清,只有零星的几家铺子在卖些馒头、粥饼之类的简单吃食,路上也没几个人。
据客栈老板李大介绍,这里七日方才有一次集会,只有那时候,红石镇才会显得有些人气儿。
赌场要到晚上才开,所以他们先去了那家卖脂粉首饰的铺子,名曰红粉居,老板是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夫君姓钱,却不幸死的早,当地人都叫她钱娘子,殊不知这女人竟是如意楼的重要一员。
小店店面不算大,但却五脏俱全,各种香粉、胭脂、口脂、首饰、花钗、镯子,应有尽有,而且大多数玩意儿都物美价廉,所以也就成了镇上女子们最爱逛的去处之一。女孩家大多爱动嘴,每次来买东西总是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可是让钱娘子知道了不少隐秘。
钱娘子见到季玄的激动程度,和李大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