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铃铛。”
池秋水:……
游伶:……
战元帅继续说:“你也只是听过他弹琴而已。”
池秋水眼睛一眯:“难道还有什么?”
“我还听过他……”
游伶一把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为什么你俩互相看不顺眼,遭殃的反而是我啊。
今日黄昏时分,元帅好不容易在竹林里逮到了落单的“小铃铛”,正准备好好“惩罚”他一番,结果嘴还没贴上去,就被身后池宫主琴音带出的内力直接掀翻在地。
然后,两人就当面过起招儿来。
池宫主可不跟他客气,招招凌厉;但战霄却不敢伤了自家小乐师的师傅,步步谨慎。于是战况基本上就是一面倒,一个打,一个挨。游伶实在不想围观这场自家师傅揍自家男人的大戏,于是便很没义气的先溜了。
两人这一打,就是足足一个多时辰,等到池宫主终于过瘾收招的时候,战霄已经是灰头土脸,唯有身子还是站的笔直。
池秋水突然开口:“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内力,很不寻常。”
浩瀚无边,好似没有边界一般,而且还在隐隐增长。
战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没有吭声。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池秋水摇了摇头,继续说。
他太清楚什么叫过犹不及。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战霄的内力一直这么增长,迟早有一天会自己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多谢宫主关心。”战霄拱手行了个礼。
池秋水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心说要不是担心我那徒儿伤心,谁管你?
虽然在无极宫的日子很美好,但是战霄毕竟在京中还有要务,神曲的最后一章也还没有下落。所以问师傅讨要《思凡》的第三章 后,游伶一行便向无极宫众人告辞,动身回凤翔了。池秋水要那曲子本来也是为了对付噬心蛊,现在蛊虫都取出来了,曲谱自然就痛痛快快的送给了徒弟。
……
所谓树倒猢狲散,赫连壁死后,原本受他庇护的势力也相继瓦解,那些一直被赫连壁压着一头的野心之辈也趁机出来开始抢夺肥肉。
但无论如何,经过武阑的这次整顿,整个西南还是开始焕发新的生机。
青阳道观的青阳子属于比较倒霉的那一类,之前被武阑查出自己压榨师弟才华蒙蔽圣上的龌龊事;赫连壁死后又没有可以依靠的新势力;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怪人追杀,在崎岖难行的山路间狼狈逃窜。
后面追他那人明明不会武功,却能用琴音带起一阵诡异的妖风。
“你究竟是谁?本道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死缠烂打,紧追不放?”青阳被追了一天一夜,已是筋疲力尽,终于忍不住,破口问道。
素未谋面?身后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如果游伶沈自横他们在这里,一定会非常吃惊,因为追杀青阳子这人,正是和他们一齐通过考验的戴日西戴乐师。
“戴日西”将手伸到耳边,捻弄几下,揭下一张完整的□□,露出一张青阳子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我的青阳师傅,好久不见!”这回,连声音都彻底变了。
青阳的眼睛猛地瞪大,手指发起抖来,一字一顿的咬出他的名字:“赵!酩!阳!”
“师傅还记得我,可真是令人感动。”赵酩阳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你、你是来为他报仇的!”青阳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人对他师弟青玄近乎畸形的迷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必须赶紧跑,这是青阳子脑中的唯一念头。
赵酩阳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他横抱起琴,运转《无极心经》,猛拨三下琴弦。
周围的气被他控制的风压成薄薄一片刀刃,轻轻在青阳子的喉头划过。
温热的鲜血从青阳道士脖子上开出的缝隙汩汩喷出,因为力道过大,甚至溅到了赵酩阳的脸上。青阳子惊恐的瞪着眼前的含笑的青年,噗通一声仰到在地上,没了呼吸。
青阳死不瞑目的眼睛让赵酩阳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意。
他摸了摸手上的琴,喃喃自语:“我果然学这种勾当更有天赋啊,呵呵……”
……
转眼,离游伶他们离开已有将近两月。
这天一大早,准备出门办事的元香突然在宫门口看到一位长身玉立的红衣青年,背对着他站着,手边还立着一把十分眼熟的七弦琴。
“你是谁?怎么拿着我家宫主的琴?”元香警惕的问。
青年回过身,盈盈一笑。
元香的下巴顿时都惊掉在了地上:“宫、宫主??”
脱去惯常穿的紫色广袖长袍,换上修身的短褂,原本披散的头发被尽数挽在头顶,现在的池秋水,看起来不过是个二十三四岁的明媚青年。虽然元香曾被游乐师那位石姓好友的姿容狠狠惊艳过,但她还是由衷的觉得,现在的宫主,比那人还要好看。
宫主果然是最好的,元香表面矜持,心里却在疯狂尖叫!
“元香,帮我跟莫修说一声,宫中的事儿就暂时交给他了。”
“啊?宫主,你要去哪儿?”
“仔细想想,我还没有离开过西南呢…我准备一路向北,随便走走,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去凤翔看看徒儿。”现在的池秋水,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自幼被赫连掳去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折磨,偶有奇遇之后都在思考怎么报仇,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之际却又被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