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期笑笑:“张驰兄弟何必如此谦虚呢,也只有你这么心细如发,才能在细微处找出被其他所有人忽略的细节,说不定还能在铲除红莲教的行动中起到关键的作用也未可知。不知张驰兄弟是否愿意以个人身份加入武林同盟会,与我等共同讨伐邪教妖孽?”
虽然所为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的是,张驰也很希望铲除红莲教这一对朝廷、对民间、对江湖来说都是一大毒瘤的存在,他思索片刻就点了头:“难得秦庄主看得上我这样的小人物,在下当然是义不容辞,愿为维护武林公义略尽绵薄之力。”
“太好了,如此一来武林同盟会就又多了一大助力。”秦无期爽朗地笑笑,“那么,眼下张驰兄弟对这一切可有些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与大家一同参详参详?”
张驰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见识有限,我能想到的,估计秦庄主也都已经想到了。”
秦无期摇摇头:“就算智者千虑,也难免要有一失,何况秦某远远没有张驰兄弟这么细心,张驰兄弟不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才能做到巨细无遗,免得无意间漏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表现得这么诚挚,张驰也不好意思再藏拙了,心中对这人的风度也颇有些佩服,秦无期作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庞大势力--惊鸿山庄的庄主,却从来不会给人以倨傲的感觉,反而什么时候都显得这么平易近人,令人相处起来如沐春风,不知不觉间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张驰还有一种感觉,要说藏拙,秦无期才是个中高手,就算自己想到了什么也藏在肚子里不拿出来显摆,却把张驰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推到台前来出风头,低调地收敛着自己的锋芒,以免刺激到其它门派敏感的神经。要把这么一群死要面子、热爱攀比和掐架、谁也不愿意低人一头的武林同道们集合到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发力,确实没有比秦无期更合适的人选了。
周围的九大门派中人也都看着张驰,等着听他会发表出什么高见,张驰顿了顿才说:“眼下可以肯定的是,红莲教就是从这条密道潜入了惊鸿山庄,但这个密道并不是红莲教挖出来的。”
这对于张驰和秦无期这样见识广泛,心思又活络的人来说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推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聪明,一个雪山派的人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挖的?”
“你们看这些灯架。”张驰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铁制灯架,让大家看到他手指上沾的铁锈,通道里每隔十多尺就有一个这样的灯架,只是灯油早已干枯,他拍了拍手说:“这些灯架腐朽到这种程度,至少也得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可是红莲教建立至今也才不过三十余年而已。而且这个密道的工程之大,不可能完全瞒过惊鸿山庄的耳目,悄无声息地在暗处进行,再加上那个巧妙地隐藏在水井里的入口,我觉得最有可能的结论就是,这个密道是一个在惊鸿山庄建设初期就同时建造的逃生通道,许多宫殿或者庄园都有这样的设计。有了这个密道,就算山庄完全被合围,庄内的重要人物也能悄无声息地从密道中逃离,这里的陷阱,想必原本也是为了阻挡追兵所设的。”
秦无期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这真是伯公或者太伯公所建,为何大伯从来没有告诉我,反而让它被红莲教妖孽所利用,险些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在场年纪最大的慧明大师说:“贫僧曾经听闻,惊鸿山庄的第一任庄主叶老先生是死于暗杀,也许正是因为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暴毙,来不及将这个秘密告诉后人也未可知吧。”
“很有可能,所以这个密道就这样荒废了下来。”张驰指着一堆从墙壁上塌下来的碎砖头说,“你们看,这条密道显然是很久没人打理维护了,不然不至于让它破败到这种地步。直到最近,红莲教不知怎么的发现了这条密道,进行了简单的疏通以后,就利用了起来。青婉在夜间听到的疑似老鼠的声音,我估计就是红莲教的人在密道中活动时发出的声响。”
一个铁剑门的人说:“难怪红莲教的少教主会突然出现在比武大会的现场,我之前还以为是惊鸿山庄里有红莲教的j-ian细呢。”
峨眉派的妙音师太道:“可这还是说不通,井口那么小,这条通道也很狭窄,卫梵天当日所乘的轿子,怎么可能是从这条密道抬过去的呢。”
张驰说:“这倒是不奇怪,只要先拆成零部件运过去,再在后山哪个角落找个没人的地方拼接起来,就能造成那样一个震撼的出场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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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走停停地说着话的时候,还在前面探路的姜诗和徐长歌已经探出去很远了,期间他们又找到了好几处陷阱,能拆的拆了,不能拆除的就做了明显的标记,让后面的人注意别中招。
一开始通道四面都是砖石铺成的,砖石塌落的地方露出来的是松软的泥土,那些黑黝黝的砖石缝隙里头很容易隐藏机关暗器,到后来,通道和台阶都变成从完整的石头中生凿出来的了,虽然凿得不那么规则和美观,却让勘察陷阱的工作变得非常简单迅速。
有些人就开始越过张驰等人先往前面去了,当慕流云也从他身边走过时,张驰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流云,你是不是累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见你说话呢。”
慕流云摇摇头,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