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洲这辈子就没干过什么家务活,但是寄人篱下,总得做点什么,不然说不过去。

择青菜不行,他怕虫。

削土豆也不行,没干过。

帮忙淘米又不小心把米给洒了,曹智恒连骂了好几个“滚”,他就如释重负地滚了。

等开饭的时间,顾礼洲在走廊里闲晃,看到刚才在楼下卖丸子的那个阿婆把推车锁在楼底,步履缓慢地往楼道口走。

“是你呀。”阿婆认出了他,“也住这儿?”

“嗯,”顾礼洲点点头,“今天刚搬来的。”

阿婆上楼的时候手里的袋子破了,苹果洒了一地,顾礼洲连忙打着手机灯光走下去帮忙。

“哎,这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坏,看都看不清。”阿婆用衣服兜着苹果,数了下个数,“麻烦你了啊,来,你拿两个尝尝,又脆又甜。”

“谢谢。”顾礼洲笑了笑。

钟未时回家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走道里坏了好久的电灯竟然能亮了。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干的好事。

收衣服的时候,还听见303方向传出了一阵男人笑声。

“有那么好笑么?”顾礼洲瞅着曹智恒那张笑得颤抖的脸,眯缝起眼睛,“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不是,你妈也太能了,就这么着被人骗了三十来万呐?”曹智恒还是笑。

“鬼知道,她脑子本来就不好使,非得学人家做生意。”顾礼洲说。

“那你劝劝她啊。”曹智恒说。

“劝了没用,”顾礼洲夹了块红烧肉,“就是闲的吧,管她呢,赔不下去了她就不玩了。”

“那你这么闲怎么不整个咖啡厅做做小生意?”曹智恒说。

“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说话间,顾礼洲隐约听见外边楼道里响起了‘咚咚咚’的声响。

半天也没停下,怪闹腾的。

“什么声音?这层里还住着小孩儿?”顾礼洲问。

“哦,301的那个小孩在练武呢吧。”曹智恒习以为常道,“晚饭前的运动。”

“练舞?”顾礼洲愣了愣,不是说从来不跳舞么。

小骗子。

钟未时平常除了演太监死尸之外,还会抢一些武替的角色。

因为武替比临演挣钱多了。

为了增强体力,他经常在家锻炼。

刚刚他就在空旷的走廊里连翻了十来个跟斗,从301翻到306门口,又开始倒立行走,想撑回301,结果刚撑到一半,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张挺眼熟的面孔。

那人嘴里叼着根点燃的香烟,正眉眼带笑地低头瞅他。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钟未时手肘一软,差点儿就这么脸冲地面地滋下去。

“我靠。”钟未时起身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撞见了尴尬还是蹦久了,他的脸颊和耳根都泛着红,“你看我干嘛?”

“怎么不耍了?”顾礼洲嘴里的香烟没有取下,说这话时有些含糊不清,倚着门框的站姿看起来懒散又随意。

挺像个看戏的。

钟未时跟这楼道里的人算不上熟,但也都打过招呼。

大家刚开始还会瞅两眼,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没人搭理他,这忽然有一个人盯着他看,莫名地一阵害臊。

最主要是因为这人还拥有一种和西城区格格不入的气质,所以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嘲讽。

钟未时没说话,径直往301方向走去。

顾礼洲把烟夹在指缝间,声音柔下来几分,但姿态依旧懒散,“问你呢,干嘛不说话?”

“关你屁事。”钟未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又不给门票钱,白给你看啊?”

虽说这人前天很不要脸的声称是他的雇主,但他没承认。

抛开找二狗这件事情,他俩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比陌生人还要糟糕一些。

搓纹身之仇,不共戴天!

“脾气这么大?”顾礼洲走到阳台前抖了抖烟灰,“刚那套,给多少钱愿意再来一次?”

钟未时:“……”

虽然是自己开口提的话茬,但他总觉得这台词不太正经。

见他站着不说话,顾礼洲主动从兜里摸了张零钱出来,“五十,够吗?”

男人的面子就只值这区区五十块吗!

钟未时犹豫了半秒,原地来了两个空翻,一把夺过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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