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陌生号码,动了动手指在回复栏里写上:你可真有心。但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条回复连同生日短信一起删了。
五天后,苏夏结束了法国的工作回国,本来是计划直飞北京,但艾米临时接到公司的通知,更改了飞行计划,将目的地改成了上海。
苏夏本来与萧凌斐有约,但突然改变的行程让他归心似箭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他登机前给萧凌斐去了电话,但对方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直到关机前的那一刻,苏夏还是没能和萧凌斐联系上。
漫长的飞行让苏夏越来越烦闷,他只要了一杯白水,挂着颈枕带着眼罩蒙头大睡。每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云层里穿梭,心里的那团无名火就越烧越旺,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会在这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永永远远地无法降落。
当苏夏抵达上海机场时,夜幕已经降临了,艾米在商务车上告诉他,本该安排在明天的访谈节目提前到了一小时以后。苏夏在飞机上昏睡了整整14个小时,这个时候只觉头昏脑胀,双眼模糊,一听到这样的工作安排,心里的那团火就顿时炸开了花,在车上突然对着艾米乱发脾气。
苏夏一向是一个温和亲切的艺人,从未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发过火,艾米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顿骂,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她心里盛满委屈,但也没有和苏夏呛声,只是默默地转过头,抹掉溢出眼角的泪水。
苏夏将一肚子的窝火泄了个通透,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了许多,但等他冷静下来,才发现身旁的艾米一声不吭地向着窗外,不时地用手背抹着眼睛。苏夏慌了,从一旁的包里翻出纸巾递给艾米,小声地给对方道歉。
“艾米,对不起……”
艾米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接过苏夏递来的纸巾,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对我发脾气没关系,等下到了现场,别给其他人脸色看。”
艾米大度,苏夏心中却十分内疚,他一路上费尽心思逗艾米开心,却完全忘记了要给萧凌斐打电话这件事。
由于时间仓促,节目组为了配合苏夏,特地将录制现场搬到了他所住的酒店里。苏夏在房间里做好造型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时还在纳闷节目组为什么会给自己提供一套比较正式的西服。
采访地点安排在酒店顶楼的露天餐厅里,艾米刚走到电梯口就喊肚子痛,苏夏只好先和节目组的陪同人员一起上了电梯。电梯升上最顶层,但电梯口离餐厅还有一段步行阶梯,陪同人员引着苏夏上了楼梯,却突然以遗落东西为由转身跑下楼,让苏夏一个人先上去。
事情有些古怪,但苏夏却没有多想,他一边埋怨着工作人员的丢三落四,一边迈步走上露天餐厅,而当他轻轻地推开餐厅大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意想不到。
夜空下,静谧的露台上摆满了鲜红的玫瑰,这里没有主持人、摄影师、灯光师和其他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
一切都是安静的,唯有轻轻的风声,和苏夏踏入花丛里的脚步声。那布满鲜花的露台中央立着一根缠满花藤的水晶柱,柱面上放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礼盒,苏夏缓步走进,看见盒子底下压着一张白色的小卡片。
上面写着:e
苏夏的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个盒子里也许是一枚戒指,但即使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猜到的答案,仍是让他难以置信。
萧凌斐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使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比如眼前的这枚戒指,又比如,视自己为如此重要的专属。
苏夏深深地吸了一气,努力控制着自己打开礼盒的双手不要过分地颤抖,他知道萧凌斐正在某个角落里偷窥着这一切,所以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给他人看笑话。
礼盒如愿被人打开,一枚款式简约的男戒安静地摆放在其中。苏夏心中虽早有预料,但看到戒指的那一霎,仍是感到有一股暖流从脚底瞬然窜上头顶,使他整个人都变得绵软发烫,双眼更是湿热滚烫。
苏夏放下手中礼盒,取出戒指放在掌心,他花费了半分钟的时间镇定情绪,然后向着空无一人的露台高声问:“萧凌斐,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而很快,便有人回答了他。
“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你愿意吗?”
露台上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萧凌斐抱着一束玫瑰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笑着对上苏夏那双水光莹莹的眼睛。
苏夏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用右手拿起掌心里的戒指,深深地凝视着眼前人,郑重地将指环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
萧凌斐张开宽广的怀抱,而苏夏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奔向他,用力地扑进爱人的怀中,享受眼前这触手可及的美好。
苏夏太过兴奋,扑过来的时候险些导致萧凌斐摔在了地上。萧凌斐紧紧地抱住苏夏,好不容易稳住了重心,侧过头吻着对方流着热汗的颈项,在那人耳边低语。
“夏夏,生日快乐。”
苏夏以吻回应,勾住萧凌斐的颈项与他热情缠绵,待两人因缺氧而分开后,萧凌斐拉过对方的左手放在胸口,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那枚被苏夏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说:“你既然戴上了戒指,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苏夏乖顺地点头:“嗯,我哪里也不去。”
“那……你愿意为我穿上婚纱吗?”
苏夏一愣,失笑出声:“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