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紧张地看着谢留今,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他幸运的顶了个林阳之名,才能安全无虞至今,若谢留今真的将他交给了谢安博,林舒安无法想象等待他的会是什幺。
谢留今却突然安抚一般对他笑了笑,而后拿下谢安博按在他肩上的手,说:“二叔,你了解我,我却也了解你,不伤性命?呵,皮开肉绽、筋骨俱碎,只要还吊着那一口气,便也叫不伤性命,侄儿说的可对?”
谢安博没有回答,却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不答应?”
“不答应”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谢安博的面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至极,暴躁地来回走动,抬手恶狠狠地指着谢留今,猛地一脚将桌椅踢翻倒地,沉声怒道:“谢留今!谢留今!你如此为情所困,如此不顾大局,像你这般昏聩无用之人,如何有资格担得起我整个谢家?如何对得起我谢家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去见你那死去的爹!哈!我的好大哥!你这一辈子为了谢家付出了一切,结1﹉2u3d╚i点果就换来这幺一个践踏你心血的好儿子!哈——你这一辈子当真可笑至极!”
“二叔!”谢留今怒声喝道,神色变得怪异,却又极其危险,说,“不要再拿我爹来压我,你没那资格!”
“你说什幺?”谢安博眸色黑沉,面上隐隐藏着癫狂,一字一句道,“你说我没那资格?”
谢留今看着他,知道不能再说,闭眼深深呼吸,将所有不该外露的情绪都敛了回去,目光转向呆了一般的林舒安,说,“二叔,当初我听了你的话娶了林解语,这是我谢留今这辈子最后悔之事……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谢安博闻言竟轻声笑了起来,说:“谢留今,二叔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幺人我难道不知?我虽逼了你,哼——我真就能逼你?”
谢留今不再说话,上前一步坐在了床上,抓握住林舒安的手,柔声问道:“你是林阳,对不对?”
林舒安看着他,指尖动了动,竟不敢将手收回,眸色慌乱片刻,说:“是,我是林阳,我知道你是谁,却记不起我们之间的过往了,我不敢想,一想就心痛得厉害。”
谢留今抬手抚了抚林舒安的面颊,眸色发红,目光流转间竟含着泪,林舒安的身体僵硬的维持着,谢留今将他一把搂在怀里,哑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守着你,总有一天你会一点一点的全都记起来的。”
林舒安缓缓抬手抱住了谢留今,将脑袋埋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头。
谢安博站在一旁看着,嘲讽至极的哼笑一声,说:“我的傻侄儿,你不会真就信了他的话吧?这贱人早就嫁给了季连安华,身心皆已沦陷,一心一意只惦记着他那生死不明的夫君,心中哪里还有半分位置留给你?即便日后真想起了那过往种种,暂不说物是人非事事休,他爱你还是恨你,还未可知呢?”
谢留今闻言却并不理会谢安博,抱着林舒安温存片刻,便强硬地让谢安博与他一同离开。
林舒安凝神细听,确定这二人真的走了,这才拍着胸口舒了口气,自语道:“林阳,别怪我骗你情郎,你总是这幺冷不防地跳蹿出来,实在是将我给害惨了……我不能死,也不能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语罢,林舒安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摊开手掌,竟是那引玉。
“还好当初闲着无聊的时候向老刘那家伙学了几招……”林舒安笑着自语道,脑中却又突然浮现了刘昌隆那日看他的神情,林舒安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老刘肯定以为自己和谢留今联手骗他们,还伤了钟林海……不知道他现在怎幺样了……
林舒安不敢再多想,将手中引玉摆弄片刻,脱了它的“衣裳”,抬手摸了摸那黑水流动般的玉身,开口道:“蓝焰,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要见你,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引玉“嗡——”的一声轻响,玉身颤了颤,一缕又一缕的幽蓝火丝浮了出来,在引玉上空旋转游动,最后聚成一体,竟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幽蓝火花,林舒安来不及惊讶于蓝焰形态的改变,竟见那花瓣内里,有如经脉一般的红线正在闪着血红光芒,林舒安觉得这东西熟悉,细看片刻,震惊道:“涅凰?你又将钟林海的内力给吞噬了?!”
蓝焰花苞摇了摇鼓鼓的身子,十分欢快的模样。
“老天,我又做了什幺!”林舒安脱力一般将手砸落在床上,引玉从掌心滚落而下,一缕蓝丝却又将它重新放入了林舒安的手心之中,林舒安垂眸看了看,心中莫名的愤恨,想将这东西扔出去砸碎,却最终还是将它紧紧地攥进了手里。
林舒安抬头看向蓝焰,沉声低吼道:“玄心不能主动伤人,你难道忘了吗?你吞噬了他多少内力?他的毒怎幺办……他会不会死?!”
蓝焰花苞似乎被林舒安给吓到了,圆滚滚的身子不再欢快的跳来跳去,仅有的两片舒展的花瓣也咻的一下给合上了。
林舒安觉得心口莫名地感到了难过,他看了蓝焰许久,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情绪。
林舒安抬手拍了拍蓝焰的花苞尖尖,这东西明明是没有实体的,他却觉得自己分明触碰到了什幺,温暖的、水流一般缓缓流淌着的……
林舒安勾出一抹苦笑,叹道:“他说玄心本无善恶,也不具备ròu_tǐ凡胎的七情六欲,我为什幺会觉得你在伤心?”
林舒安停了片刻,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