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_shòu不如!”
沈离央知道她这是真的怒了,想想自己昨夜也确实是有点过份,连忙一溜烟的逃出了房间。
等顾流觞洗漱完出来,脸上仍是乌云密布,走路的姿势也显得有些奇怪。
坐在饭桌前的沈离央见状,更是心虚,连忙起身帮她把椅子拉开,讨好的说:“腰酸么?等会去床上我替你推拿一下?”
顾流觞听到去床上这个字眼,不禁瞪了她一眼,“不劳将军大驾。”
“伺候军师是本将军的荣幸。”沈离央觉得她耳根泛红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实在是分外可爱,忍不住又逗了她一下。
顾流觞拿筷子的手一抖。人的外表果然是具有欺骗性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要脸呢?
“来人。”顾流觞忽然扬声唤道。
两个丫鬟匆匆进来,躬身道:“小姐,将军,可是有什么吩咐?”
顾流觞慢条斯理的说:“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将军的话如此多,应该是已经吃过了。”
沈离央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呢。”言下之意是早饭都没吃,更别说午饭了。
同为女子,她自然明白此时顾流觞正是心理最敏感脆弱的时刻,如果醒来时见不到她,指不定要怎么胡思乱想。所以先醒来后连吃早饭的工夫都没有,就一直守在那里。
顾流觞却好像没听懂一样,点点头,说:“没听见将军还没吃早饭吗,你们还不快点给她盛点清粥来?”
“是。”
过了一会儿,侍女们端着热好的饭菜鱼贯而入,一道道色泽艳丽,香气扑鼻。然而这些和沈离央自然是没有关系的,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碗小米粥,清汤寡水,两碟小菜,一清二白。
沈离央:“……”
虽然无奈是无奈,可谁叫自己嘴贱呢。沈离央偷眼望着顾流觞,只见她神情淡定,姿态优雅,连一点要和自己一起吃的意思都没有。只好端起碗,默默的吃了起来。
“这道竹笋焖鸡看着还不错。”忽然,顾流觞说道。
沈离央满含期待的抬头,却发现她是在和一旁的丫鬟说话。
“就是前阵子天天喝鸡汤,有些腻味了。我不吃它,等会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你不吃可以给我啊……沈离央欲哭无泪的数着碗里的米粒,挣扎了一会儿,碍于有外人在场,还是拉不下面子来。
顾流觞看着她吃瘪的样子,不由心情大好,胃口也比平时好了很多。不仅桌上的菜肴都吃了好些,还史无前例的添了半碗米饭。
等午膳用罢,下人收拾了盘碗出去,顾流觞才挑眉看着沈离央,却见她唇边带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将军心情这么好,看来刚才吃得不错了?”
“是不错。”沈离央伸了个懒腰,神情愉悦。“如果你每顿都能吃两碗饭,就是让我天天只喝米汤我也愿意。”
顾流觞听得心里一阵感动,嘴上却还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现在说得好听,到那时就该嫌我败家了。”
“怎会?只要你欢喜,就是要金山银山我也是眉头不皱一下的。”
“你这嘴……”
“我这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沈离央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意洋洋的说,“还上得了床。”
话刚说完,就看见顾流觞冷着脸左看右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地上一个半人高的花瓶上,很是跃跃欲试。
这要是被砸中,那就不是情趣,而是血案了……沈离央满头冷汗,忙举手投降道:“我说错了,说错了,是上……房,对对对,就是说我这个人胡作非为,总是上房揭瓦的意思。”
顾流觞被她的话逗笑了,收回手,须臾又敛了神色,道:“这就算了,可是有些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沈离央知道这是要算总账了,于是像幼龄稚子在学堂里做检讨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好,表情严肃。
“刚回来那天,是实在气急了。气你瞒了我那么久,更气那个人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顾流觞知道她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可心思重,那天估计是真被刺激到了,也不好多提。
“那上回呢,你振振有词的说我出卖了你,又是为的什么?”即便已经时隔多日,可只要一想起当日那个情景,顾流觞仍觉得心痛到难以呼吸。
“事情发生得那么巧合,在那个时候,我不可能不怀疑。可是如果你亲口对我说你没有的话,我就会信的。”
“真的?”顾流觞将信将疑。也知道事已至此,秋后算账没什么意义。她真正想听的,不是现在信誓旦旦的表忠心,而只是当时轻而易举的一句“我信你”。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信任,到底是有多难呢?
顾流觞忽然就有些失落起来。
沈离央看在眼里,也是悔恨至极,现在倒是恨不得她将自己狠狠的打一顿才好。
可顾流觞是何等聪慧温柔的性子,从不会让人为难,即便是显而易见的敷衍也不会去拆穿。没过多久,她便又神色如常了。
“还有件事忘了问你,葛将军他,到底是怎么出事的?我以为,他虽然莽撞了点,可也不至于如此大意。”
“这其中的确有些隐情。”沈离央叹了口气,将当年那桩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她说了。顾流觞听罢,也觉得很是唏嘘。
“这海珠姑娘一片七窍玲珑心,可惜搭上了这么个榆木疙瘩。”
“何止是二哥,当初就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