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远叹了口气:“我猜也是这样。”看了看手中的花:“是什么仇?我想了很久,有一个答案可能有点接近--”
牧清野:“是什么?”
林清远:“云九霄就是害她身败名裂的人。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特意走了一趟天南孟家,用摄魂大法引得孟恒说出真相:qiáng_jiān孟兰韵那天,他喝过一碗茶之后就出现很多幻觉,无法克制自己。这种症状,正好符合血殿特有的迷思幽兰的中毒之状!所以--根本可能是云九霄打不过孟天戈,只好算计她的家人。否则,孟恒再怎么好色,也不必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qiáng_jiān亲侄女。云九霄这一计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果然让孟天戈有苦说不出,身败名裂。你说孟天戈恨不恨他?”
牧清野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和你猜的一个样,云九霄果然该杀!”他想到无辜死去的孟兰韵,心中就如同燃起了一盆烈火,喃喃道:“师弟你真聪明!怪不得你练剑,你是想帮孟天戈报仇!算我一份吧,我也要为兰韵报仇!”
林清远淡淡摇头:“恐怕用不着我们,孟天戈已经报仇成功了。”
牧清野大奇:“你说什么?她被血殿阎罗打死,怎么报仇成功?”
林清远的目光转向云山深处:“血殿本是武林中最嚣张的黑道组织,杀人如麻。但这一段时间却收敛了很多,几乎没杀人,连帮规也作了重新修订,你发现了吗?”
牧清野:“是有点奇怪。但这和孟天戈报仇有什么关系?”林清远一字一句地说:“云九霄的性格可能忽然变成大善人么?不可能吧?所以我猜血殿阎罗已经不是云九霄了,而是--孟天戈!”
牧清野惊道:“怎么可能!”
林清远叹了口气:“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孟天戈的武功实在很不错,她只需要想办法悄悄杀了云九霄,两人换了衣服。她自己扮成云九霄的样子,却告诉众人死的是孟天戈,这样就行了。你没听说吗,据说那天孟天戈死在密室之中。反正密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死的是谁,倒也难说得很。”
牧清野恍然大悟:“明白了!怪不得孟天戈要救云若水,原来是要靠她作为桥梁,进入血殿杀云九霄!只可惜云若水本是个好女子,却被骗到伤心欲绝,直到现在还为孟天戈戴孝!孟天戈做事,其实--很是不好!”忽然想到孟兰韵白白地付出多年痴情和性命,却是迷恋上一个幻想,岂非更是可怜!
林清远悠悠叹息:“如果我真的都猜对了,看样子孟天戈是打算终身取代血殿阎罗的名号,在黑道中取得一番作为。”
牧清野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这种人,本来就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我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孟天戈没死,师弟你就要拼命练剑?”
林清远轻轻道:“我估计整治血殿倒也难不倒孟天戈。等到这个挑战不再有意义,她自然会想起当年败在我手下的往事,再次找我比武。”
说着,他忽然温柔地微笑了:“所以,我只需要永远比她强一点,她自然会永远记得我,不断的找我麻烦。这--就是我的永远了。”林清远收剑入鞘,笑意依然:“对一个不想还俗的道士来说,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我想我是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感到那么强烈的悲伤?
她的悲伤。
那样的百转千回、夺情如狂的悲伤啊,似乎一点也不像她的作风。
冷酷的她,苍天最骄傲的女儿,如吡睨长空的鹰隼,却也是大地上最明亮的焰光。每当面对她如火焰如刀锋的光芒,我就知道,无可回避、无计消除,我的心早已不由自主地为她倾倒。
犹记春水绿波,溪口初见。
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拨弄着小溪畔的清清流水。
据说今天堂弟孟天戈会回来。这位堂弟据说英雄绝代,游侠江湖七年来,一剑光寒之处,横绝天下英雄,偏偏还尚侠好义,实在是天下的传奇。
我实在有点好奇,不知道这位传奇的堂弟是会个什么人。据爹爹说,我在剑道上的天分还是不错的,甚至强过很多男人。但爹爹也说,我比起孟天戈还是差了很多,他是我天南孟家百年来不世出的奇才,振兴门楣的希望。
我是不服气的,甚至打算好好给他一个“见面礼”。所以我守在这个溪口边等他。
哼哼,天戈弟弟,姐姐会教你什么才是剑术的。
正自发呆,远远传来的马蹄声惊动了我。
我无意识地抬起头。
那人的焰光夺目如骄阳,卓然马上的英姿,一下子惊痛了我的眼睛。
我有点迷惑的看着她--应该是个“她”吧?虽然那人一身男子装扮,身形修长、气势凛烈,英气而悠然的样子简直可以压倒天下男人,但我就是觉得那是个女子。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啊,这样飞扬而威严卓绝的气势,看样子女扮男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脱口道:“天戈!你就是孟天戈!”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觉得惊心动魄:难道我那个英雄绝代的弟弟、天南孟家的下任宗主,其实是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却偏偏如此夺目。她是日神的女儿么?
她一扬眉,亲切地对我笑了:“是兰韵姐吧?小弟正是天戈。”笑容明醇如酒,却也灿烂如日光。
我忽然有一点恶作剧的念头--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我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我却也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