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整,一旁玉儿已经拉住了人,笑著说:「香儿,好了,源白这不是为你担心所以才来看看你的嘛,别气了。」
纪香儿气呼呼地,源白耸了耸肩,神色间像是不经意地变出一把匕首,平平淡淡地说:「婢女身上是不该有武器的。」
纪香儿一楞,伸手摸向自己胸前,「你变态,乱拿我东西!」
她一挥手间欲将东西从源白手中抢回来,不过源白已经将那把匕首收了起来,伸手又不知从那儿变出一只木制银钗,语气依旧平淡:「你不是想告诉皇上,你带著一把匕首是保平安的吧。」
这句话一出来,纪香儿像是吃了哑巴黄连,源白手脚很快,那只银钗轻轻巧巧的插在她头上,纪香儿还想伸手去抢,源宗看不下去,终於出手挡住了人,阻止:「好了,再闹下去,像什麽样?你们的那些破事,路上自有时间慢慢解决。」
源白再度耸耸肩,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对纪香儿说:「那只银钗给你,不用还我了。」
纪香儿伸手摸摸头上的钗子,赌气似地跺了跺脚,气道:「谁要你的破钗,大变态,臭阿白!」
楚以华微微偏头,这时他才听见另一边传来的声音,纪言星耳力好,已经听见纪香儿的声音,不过他仍旧是一派平静的说:「大概是下人们在说话吧,平时不太管他们,让公子见笑了。」
楚以华似乎很喜欢纪言星这样喊,他笑著问:「舍弟没告诉纪爷,在下还有个字吗?」
「有,」
纪言星一秒回答,目光瞬间扫过在他身後两步远的林卿官:「公子希望纪某这麽称呼?」
他的语气客气、亲切而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些询问的神色。
这个纪爷一点也不好应付,这句话的语气虽淡,可个中意味楚以华又怎会听不出来?
他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说道:「纪爷总是一口一个公子,这样称呼可就太见外了。」
林卿官的目光停留在纪言星身上,刚刚对方那瞬间的眼光,让他也瞬间颤抖了一下,彷佛有一股犀利而难以察觉的杀气在包围他,但是很快地,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那又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般,让他有点在意。
「林护卫。」
源宗走了过来,低声唤了一声,然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接著林卿官依样在楚以华耳边低语几句,然後楚以华便点点头让林卿官暂时离开了。
他一走,纪言星目光淡淡地一变,他的变化的很小,从表情上几乎看不出来,楚以华也看不出来,「公子,」
纪言星开口道:「子伶三天前已经先行一步,出发至京城了。」
对於纪言星主动开口,楚以华有点意外,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回应:「他有告诉过我,他会提早走。」
「是吗。」
纪言星不明显的顿了顿,表情一瞬间似乎像是在考虑什麽,但他没有让自己的犹豫被发现,他缓缓地,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但愿。」
如果……
这样也好。
楚以华直直看著纪言星,对方似乎明白只说两个字他不是理解的那麽好,纪言星又说:「我只有一个弟弟,若出了事,我也只好找你算帐了。」
他的语气缓缓的,虽然是温和的语调,却有种将人看透的犀利。
楚以华怔怔看了他半晌,若有所觉,慢慢的,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是平时的那种轻松自若的微笑,而是一种似笑非笑,同样洞悉了什麽般的笑意。
若是纪子伶看见这一幕,说不定会先捂著脸,然後再挖个洞钻进去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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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暗涌(上)
慕容府某书房。
「王杏将?他是谁?」
慕容青平皱著眉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名对他而言十分冷僻,只现在听幕容武说那个王杏将已经死了。
「我从草生那绨来的,」
慕容武耸耸肩,说:「那个人好像就是给封紫英下蛊的主使人,一边下蛊一边说服朝中几个大臣私下遣人找去吉利茶坊那边买凶杀人,不过当然是被拒绝了。」
慕容青平对这些事情倒不太在意,只是思索了一下说:「这麽说那个人跟我们慕容家应该是没有关系,只是刚好封姑娘到达临天後只来找过你。」
感觉就是被栽赃了。
蛊毒这种东西,除了使毒的人之外,连一般医者也不见得了解多少,何时下毒、如何下毒、怎麽毒发、杀人,若是有心人造谣,一时半刻如何说清?
但是哪有那麽凑巧?
慕容青平脑袋没有那麽灵巧,一时间想不透,想著晚点去问慕容韵,转移话题问道:「今天没去找他?」
说到这个,慕容武的脸就垮了下来,撇撇嘴说:「子伶要去京城一趟,言星那家伙说什麽都要草生跟著他,不过我问他那个王杏将的事,他也没多说什麽,只说人死了就算了。」
慕容家跟纪府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慕容青平自然知道纪言星不可能真的就这麽「算了」,他说:「我看这次是封姑娘,纪爷好像还真没干嘛,不过如果换成二爷……」
「那些人应该就跑不掉了吧。」
慕容武凉凉的说:「我昨天跟青疏大哥打听,虽然动静不大,但是朝廷已经有一批人都往外调了,而且这次速度满快的,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後面操作呢,不过虽然还没搞清楚,主要几个人倒是清楚,至少有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