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陵渊之前怕映棠一个丫头照顾不好萧墨函,便给他安排了其他小厮,却仍旧放心不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思前想后,遣走了之前的人,让安生贴身照顾萧墨函。安生一来衷心又机灵,二来对王府也熟悉,反正肃陵渊基本上与萧墨函形影不离,去哪都带着安生,听谁的都是一样,所以萧墨函也就答应了。
萧墨函不知道的是,除了安生与映棠贰人,还有几个影卫也悄悄隐了身形跟在三人身后,自从那日龚九来过后,贴身保护萧墨函的影卫由影八一人增加到四人,就连在王府内也不例外。
园子里的花已经败得差不多了,池子里的水也有结冰的迹象。萧墨函站在湖心亭中,静静的看着水面有些发呆,自己来王府已经大半年,就像一场梦一样,本来知道肃陵渊要娶长姐时,自己心灰意冷,以为自己与肃陵渊再无可能,没想到……转年自己就十六了,这一年过得真快……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墨函啊……”萧盈盈不知何时也来了园子,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安氏。
萧墨函回过神来,见萧盈盈一行人迎面走了过来,躲是躲不过了,只好行礼道,“参见王妃。”
“王爷将你护得这般紧,姐姐想见见你都难。”萧盈盈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妃有事让人吩咐一声便是,墨函不敢推辞。”萧墨函见人来者不善,不想久留,自己毕竟身为男子,与内宅女眷是要避嫌的,也不等萧盈盈接话,又道,“天气凉,墨函有些不适,王妃没有事,墨函先告退了。”
萧盈盈意外的没有阻止,只是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出半条路,示意让萧墨函三人通过。
通往湖心亭的只有一条曲径小路,两人同行便有些拥挤。萧墨函见萧盈盈不进不退,等着他们过去,心下觉得奇怪也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萧墨函从萧盈盈身边侧身走过,映棠紧随其后,安生跟在最后。安生刚要过去,被萧盈盈叫住,“你不是王爷身边的那个……”
安生闻言只好在萧盈盈面前跪下,行礼,“奴才安生,见过王妃。”
此时,萧墨函方与妾侍安氏擦肩而过,映棠刚想通过,突然,安氏伸脚,将映棠绊了个踉跄,映棠一个没站稳,向萧墨函身上撞去。
萧墨函从背后被人一撞,身子一歪,眼看向湖中坠去。
“啊……公子……”映棠惊慌的失声叫了出来。
安生被萧盈盈挡住去路,也无法上前。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萧墨函在即将落入水中之时,被人一把抱住,而后飞到岸边。
萧墨函虽被及时救起,但仍然受了惊吓,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头晕胸闷,身子一软,还是晕了过去。
映棠和安生不敢耽搁,忙随影卫将人送回寝院,又派人通知肃陵渊。萧盈盈见没成事,怕又要遭肃陵渊责怪,带着安氏急匆匆回了淑兰园,商量对策。
☆、有孕
肃陵渊刚下朝便得了消息,心急如焚。从太医院请了杨太医,带着人急忙回了王府。担心萧墨函安危,来不及细问事情经过,便跑回卧房。
萧墨函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仍然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躺在床上手紧紧抓着被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函儿……我回来了……”肃陵渊看着床上的人,心痛如绞,怕萧墨函有伤,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好握住萧墨函的手,“没事了……我回来了……”
萧墨函看见肃陵渊,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点点头,“我没事……不很难受……别担心……”
两人正深情对望,映棠虽不忍打扰,但担心萧墨函身体,还是打断道,“王爷,让太医先看看公子吧……刚才,公子说腹部……难受得紧……”
肃陵渊这才忙对身后的杨太医道,“太医快看看,是不是哪里伤到了。”说着,让出床前的位置,坐到床头,手抚着萧墨函的头。
杨太医闻言,赶紧上前,跪在床前,小心的拿过萧墨函的手臂,仔细的把着脉。
片刻的时间,肃陵渊只觉得度日如年,虽然心里焦急却也不好催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杨太医。
终于,杨太医收回了把脉的手,“王爷不必担心,公子脉像有些急促,确是受了惊吓……而且有些动了胎气,不过并无大碍。”
“胎……胎气?”两人都有些愣住。
“公子已有一月余身孕。近来可有嗜睡、胸闷、食欲不振的症状?”
“有……有的……”萧墨函后知后觉的答道。回过神来,想到太医刚才的话,有些害羞,红了脸。
“那就是了。”杨太医点点头。随后写了药方,命人煎药。
“恭喜王爷,恭喜公子。”映棠和安生闻言十分高兴,异口同声的说道。
肃陵渊好似还在神游,并不回应。
上一世,孩儿是函儿二十四岁那年有的,这一世,早早提前了九年,高兴是当然的,这个孩子可是自己两世来唯一的血脉,可是,函儿现在才十五,孩儿出生的时候不过十六,会不会……对他身子不好?将来生产会不会……异常辛苦?
肃陵渊脑内天人交战,萧墨函见他迟迟不发一语,以为肃陵渊不想要这个孩子。顿时眼眶泛红,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覆上肃陵渊放在自己耳边的手,哽咽的说道,“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