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机账户里突然多出的那笔四十多万的来源。”
“沈先生,你这样做,涉嫌到违法,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我们警方调查取证,而不是由你个人……”
“我相信警方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所以我把这个交给了你们。”沈鹤坐着,仍凭进出的其他人时不时找自己这边看,依然不动如山,“之前一直强调证据不足,不足以以涉嫌故意杀人来立案调查,那现在呢?从一开始,肇事司机的账户上就多了一笔来源可疑的巨额款项,在调查过程中警方似乎忽略了这个问题。”
“我们……”
“我相信警方是公平公正的,也相信警方不会让一个退伍老兵寒心。”
“……”
沈鹤的神情一直没有多大的变化,态度上也保持着平和。警方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之前负责案件的老警察送沈鹤出门的时候,像是随口说了一句:“不是我们忘了,而是有人要我们忘了。”
沈鹤迈出大门的脚在那一瞬间停住。他回头,看着身边的老警察,和蔼的脸上挂着令人亲近的笑容,眼底却藏着无奈。
沈鹤没有追问什么,只微微颔首,轻轻说了声谢谢。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会。”
“那你要怎么办?”
“找到源头。就算不能让肇事司机以故意杀人的罪名入狱,也要把源头揪出来,暴打一顿解气。”
开车的陈大少:“……我以为你会有更高端的解气方法,比如制造一堆罪名把人送进监狱什么的。”
知道陈大少心里头想的都是什么,沈鹤不语。
他只是个演员,没有通天的本领,尽管想要以牙还牙,但同样牵涉到人命的事情,他不会做。更何况,影响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
想起当场死亡的司机,还有至今只能躺在床上,被医生判定可能下半辈子会残疾的小郑,沈鹤闭上了眼睛,压下喉间的血腥气。
他不是神仙,不是超人,能做的大概只有让那个该死的主谋吃点苦头。
他想着,多嘱咐了一句:“帮我去买一张手机卡。”
“干什么?”
“有用。”
*
病房里只有盛伯雍一个人在。
盛父盛母刚刚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被邀请代表国家参加一次国际交流活动,盛伯雍让葛晖直接把二老送去了机场,自己一个人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听到背后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以为是护士进来,盛伯雍扭头便道:“你好,能不能帮我叫辆出……沈鹤?”
看到站在门口的瘦高青年,盛伯雍显然愣了下。
就在昨天晚上,两人还通过视频聊了两个多小时,为了给沈鹤一个惊喜,他甚至没准备告诉对方今天自己出院,可昨天还要隔着屏幕才能见到的人,这会儿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阳光照进窗户,正好照亮了半间房间,也洒在了盛伯雍的肩头。
四目相对。
沈鹤忽然弯了弯嘴唇,反手锁上门。
盛伯雍像是接收到了什么讯息,把手里的手机往床上一扔,双臂向前伸出,笑道:“要庆祝一下我出院吗?”
病房是单人间,宽敞的附带着完整的一套家具。
沈鹤锁上门,丝毫不去理睬门外陈大少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喊疼的动静,慢慢往前迈出一步、两步,像是等不及了一般,加快速度,直接扑进了盛伯雍的怀里。
男人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却牢牢抱着怀里瘦得都能摸到背后骨头的青年,长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从出车祸到住院这段时间让青年担心了很多,男人低头,吻了吻他的耳朵,低哑的声音就贴在耳边说话:“辛苦你了。”
他话音才落下,青年忽然抬起头,抓着他的衣襟往下一拉,亲了过来。
他俩的身高差距并不大,只是体格上的差异,让沈鹤看起来要比盛伯雍瘦小很多。两人接吻的时候,从来只需要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的距离就足够了。沈鹤的这一拉,力气有点过,直接就撞到了嘴巴上,牙齿咬破了点皮,血珠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破了。”盛伯雍捧着沈鹤的脸,大拇指擦过他的下唇,刚擦掉血珠子,又有新的冒出来。殷红殷红的,烧得他眼睛发烫。
“不疼。”沈鹤弯了弯唇笑。如果陈大少这时候在旁边,大概会惊呼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看到的一个笑容。
沈鹤很久没这么笑过了,眼神里满满都是暖意,只稍稍低头,舌尖就扫过了盛伯雍的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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