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杵在这里也无用,不如出去告诉皇上一声,便道太子殿下醒了。”白如墨推着阜盍出门,见阜盍还是满脸不情愿,便又接着道:“他跪了一夜,身体耗损大,何况现在已近午时,想必也是饿坏了。你若是心疼他,便快去让人送些吃的过来,不然又气又饿的,落下病根便不好了。”
想了想,阜盍还是不忍心来迟饿肚子,便乖乖出去了。
看着阜盍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白如墨忍不住心里暗笑,看来不管是如何洒脱强势的人,一旦喜欢上某人了,在那人面前便不由得放低了态度,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只为博得对方一笑而已。
来迟虽然躺在踏上,不过耳朵却是听着声的,直到阜盍脚步走远了,才气哼哼掀了被子坐起来,看着白如墨道:“这宫里的破事我不想搭理了,你既然能进来自然是能出去的,不若带我走吧!”
“你可是把脑子泡坏了,说什么气话呢。”白如墨无奈笑笑,走过来拍了拍来迟闹到,悠悠道:“你心里有他,何必这般斗气,这世间情爱的事情是最不能强求的,你就不能顺其自然么。”
“顺其自然?”来迟冷笑道:“顺其自然沉迷情爱,情爱尽时,被弃之如敝屣,那样的人生,我可是宁死不要的。也许他今日爱我,明日爱我,可难保日日爱我。我天生胆子小,情爱这般的豪赌,我宁愿一开始便参与,也不要输的精光之后,可怜兮兮得含恨老去。”
“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不信他罢了。”白如墨叹气,突然之间觉得阜盍也挺可怜,偏偏爱上了这么一个生性多疑的来迟,如他这般对情冷漠,还不知道这条情路以后要多么难走呢。
“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不能信,更是不敢信。”来迟低头,喃喃说了一句,心中微微酸楚,莫名得情绪也低落下来。
对于情爱,来迟从不敢奢望,在他心中,情爱善变,期望越大,届时失望便越大。阜盍对自己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只是那个人天生便不是池中物,终会是成大事的,而自己所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宫墙之内的逼仄之地,与其互为束缚,不然相忘于江湖。
这边白如墨与来迟又讲了些话,不过白如墨自然是不会带着来迟走的,且不论如今形势,来迟刚打了胜仗归来,多少双眼睛盯着,擅动不易。只说若是阜盍知道了,只怕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两人自小认识,白如墨深知阜盍的性子又多偏执,只怕到时候整个药王谷都鸡犬不宁的。
而阜盍出去之后,只是和身边的宫女说了一句太子醒了,让她去告知皇上一身,便径直又叫了一个宫女带路去膳房。虽然皇宫之内有御膳房,但是皇后的宫里还是有小的膳房,以备皇后随时传唤,而这些特意背下的膳房比起御膳房来,东西做的更是格外精致的。
虽然说君子远庖厨,不过阜盍此刻是顾不得这些的,径直进了膳房,里面御厨见了纷纷放下手中伙计,跪下行礼。
“免礼!太子殿下醒了,本王过来取一些吃食。”阜盍极少进膳房,只见各种锅碗瓢盆的,大灶上驾着蒸笼,突突冒着热气,闻了闻倒是一股甜香味道,不知道是做的什么。
这些御厨都是伺候皇后的,自然是见过大场面,见了义王也没有慌乱,行了礼都站起来。其中管事的大厨上前一步,恭敬弯着腰答道:“回义王殿下,给太子殿下的膳食,皇后娘娘一早就交代过,只等那柱檀香烧完,便算是好了。”
听这一说,阜盍才瞟见那大灶一旁果然立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一支檀香,看起来马上就要烧完了。
“如此本王便在这里等等吧。”阜盍左右看看,正巧见到一旁案板放着一些颜色鲜艳的蔬果,已经切了一半,都成了细细的丝装在盘里,便指着问:“这是做什么菜的?”
“回殿下,这是拌千丝,太子殿下刚醒,只怕没有胃口,这些是做开胃的凉菜小碟用的。”
“哦……那我来吧。”阜盍心中一动,便上前接过菜刀,只可惜他虽然拿着刀杀人见血封侯,切菜却是实在不敢恭维,剩下的一半蔬果切得歪歪斜斜,已经不算丝了,大概算是菜条吧。
御厨在一旁看着,也猜不出这义王是怎么了,只敢盯着手里的活计低头做事。而好在拌千丝考验的只是刀工,切完之后该放的调料是早就备好的,也不需要什么技巧,只将准备好的调料都加进去之后,阜盍将那些蔬果统统切了,终于捣鼓出了一大盘的“拌千丝”。
所谓拌千丝,便是将一切爽口的蔬菜切成发丝一般的细丝,然后放上各种调味,一般是作为饭前开胃小菜,只有小小一碟。而自然没有御厨敢告诉义王,他这端着满满一大盘的菜条,实在是不能称之为拌千丝。
最后那蒸笼上炖着的炖品好了,阜盍让宫女端着,而自己便端着那一大盘的拌千丝,急匆匆得赶回去给来迟品尝。
而那些见证了义王殿下称菜刀不顺手,最后直接用自己的“一骑”来切菜的御厨们,纷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想,虽然那“一骑”的确是把上好的刀,可是,那刀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用来切菜还端给太子殿下吃,真的没关系么!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我家孩子在感情问题上都好二货啊!!!
☆、将嫁
等阜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