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厉与郭逸望着圣旨,久不能语。足足呆到王太医赶到,他们才回过神来。
几人商议一番,王太医也不再故作无能,将身后几名内侍带来的官服、印信、兵符等物交予两他,请他们立即按慕容时所分配之任务,各自行事。
事不宜迟,郭逸虽还有些事情尚未想通,却也不便立即就问,便扯了仍在原地的慕容厉一把,沉声道:“先去更衣,出来边走边说!”
慕容厉啊了一声,这才急急的捧着衣物奔到郭逸居所隔壁的屋里去了。
王太医却一路跟着郭逸进去,郭逸也毫不在意,背过身一边换上锦袍、套上金丝锁甲,一边悄声问道:“陛下应是无恙,三皇子反被伤了。老先生,懿轩可曾料错?”
说话间他也穿好了衣饰,将印信等物揣入怀中,又向前至床沿去取那青锋剑,翠玉笛却被他自怀中取了出来,摩挲许久,才放在床畔枕下。
王太医看他这样,终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赞叹不止:“太傅果然料事如神!吾皇本就是特地将那祁国皇子放入朴宸殿去住着,想看他几时耐不住性子动手。谁料几天来都不曾有所动静,吾皇昨夜还在大叹可惜,谁料今日他与太傅撞上,竟开始沉不住气了。不过……”
他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叹口气道:“吾皇仍是不留神中了那三皇子一剑,好在伤得不重,不碍行走,却得静卧休息,否则明日便无法撑过大典。故此,小老儿才请侍卫送了圣旨过来,等陛下召人备齐了官服印信等物,立即便赶来了。事情太急,不曾想过给太傅的新官职想个名衔,还望太傅见谅。”
郭逸推开门笑道:“虚名之于懿轩何用?走罢,王老先生,且随您属下一并先行,懿轩刚有定计,……哦,图纸在肃恭那里,肃恭,肃恭,还未好么?”
他一面说,一面已在敲着慕容厉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慕容厉已是与前日一般装束,他低头看着门槛应道:“这便出来了,懿轩可莫要再敲,若是敲着肃恭脑袋,说不得又要变笨了。何事急成……”
后面的话,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忘了出口。
他慕容厉眼中看来,此时的郭逸像是又变了个人。他一身锦袍外罩金丝锁甲,凤纹披肩在身后随风轻摆,腰间三尺青锋剑在阳光下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头顶上束冠亦被换成了红玉金丝带,长发不似往日披散,全被束进了发冠里去,更显得天庭宽广,眉目间越发的精致明朗,整个人精神熠熠。
呆了好一会,慕容厉才喃喃道:“懿轩你这般出去,想必会引起骚动。”
郭逸任由他打量了半天,闻言笑着一只手拍到他肩上:“肃恭莫要戏弄懿轩了,快些将图纸交予暗卫们,我们这便得挑些人出去,依皇命行事。”
说罢,他便凑到慕容厉耳畔轻轻说道:“陛下无妨,只是被刺了一剑。肃恭莫要无谓担心,此去且加强城防,皇宫之中,自有懿轩安排。”
慕容厉愣了一下,点点头,又微红了脸道:“懿轩切记保重自身!”
见郭逸笑着点头,又指指王太医,慕容厉这才将图纸恭恭敬敬的交到王太医手上,随着郭逸一道到前院马厩中挑了几匹好马,又带了凤鸣轩中几个贴身侍卫,回身看了郭逸一眼,这才又转回去,一扯马缰大喝一声:“驾!”
几骑扬尘,在郭逸收敛了笑意的目光中,朝宫外飞驰而去。
待得几人看不到了,郭逸才侧过身看向王太医,躬礼道:“不知懿轩,该如何称呼阁下?太医?还是皇叔?”
那王太医一楞,随即哈哈大笑着,揪住下巴与长过半尺的胡子,自脸上揭下一层人皮面具来,赞道:“懿轩果然本事,却不知几时识破严亭?”
郭逸叹了口气,轻声道:“方才飞奴传讯,玉门关城守大人说皇叔早已尾随诺蛮而至,懿轩便觉得奇怪:为何明明应是到了宫中,却不见传出任何消息,亦不曾听陛下说起过。前几日肃恭被陛下一番捉弄时又提起,说王太医像是与陛下甚为亲近,在寝宫中也毫不拘礼,在下不得不起了疑心,开始怀疑这王太医的真实身份。但若非此道圣旨与这些马儿,懿轩倒真猜不到,妙手丹青的王太医,竟会是我越国当朝王爷!”
“哦?”王太医——慕容临一脸好奇,坐在马上望着郭逸笑道:“暗卫已按太傅意愿去了该去之处,严亭愿闻其详。”
郭逸笑了笑,指了指慕容临身下那副马鞍:“此物非我凤鸣轩所有,却是懿轩离开托尔镇之时,见着严亭马上所用之物,样式十分特别,因此记在了心里。”
慕容临这才恍然大悟,盯着自己的马鞍看了许久,一边看一边摇头笑个不停。好一会,他才收拾心情,肃容道:“既是如此,本王亦无需再假扮太医了。请太傅吩咐下去,该如何安排行事,严亭纵使肝脑涂地,亦以太傅之命为己任!”
郭逸淡淡一笑,摇头道:“王爷只需回朴宸展扮好太医的本份。其它的事,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