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不知道你主子是谁,我就知道里面有个不要脸的人。”东富说完瞟了二人一眼,刚要走,思索了一下连忙转过头,“你们要是真为他好,就别弄那么多用不着的,更是连累了他。”
曲柏言醒来觉得眼前发黑,开始还以为是在梦中,后来才想起自己是在暗室内,从身体的疼痛来看,应该还是被吊着。
喉咙干疼的要冒火一般,曲柏言想用唾液润润喉,可是嘴里干得似乎都感觉不到口腔一般。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亦不知过了第几天,可是身体在抗议,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岳茗萧。”曲柏言轻声的说着,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就滴落在地上,仿佛能听到那沉重的声音。
暗室的门被打开,曲柏言被突如其来的亮光照的有种瞬间失明的错觉,他看见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白衣,却看不清脸。
“我带你走。”白衣人说完走上前,在触及曲柏言的身子的刹那,觉察到了曲柏言的挣扎。
“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是我的命,也是我必须承受和经历的。”曲柏言听声音辨别出事吴玮,皱着眉说道。
吴玮的手僵在那里,抬起头看着曲柏言,“你会死在这里的。”
曲柏言摇摇头,转过脸看着吴玮,“去找他之前,我不会死,你出去吧,无论你到底是谁,何等身份,但是这是福蓉花巷的鸿瑞楼,别坏了这里的规矩。”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吴玮静静的看着吊在半空中的瘦弱之人,驻足了好久,才缓缓的转身走到门边说道:“你不许死,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
曲柏言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嘴角勾出一个笑容,他轻声自语道:“一切还未问清楚,我又怎会如此狼狈而终?”
身体处于一阵冰凉之中,曲柏言看到了一片白茫茫,自己回到了年幼时。
“爹,我们去哪儿?”男童用那稚嫩的童声问着谁边那个衣着简朴的瘦弱男子。
男子低下头看了看男童,却没有说话。
“爹,这地方真阔绰!”二人站在一幢红漆铺墙金粉点缀的房前,男童兴奋的直拍手。
“爹,你干嘛去?爹…你不要言儿啦?”男童哭着打着赤脚追了出来,却忽然摔倒,被随后赶来的人抓着衣领拎起,小腿在空中不断挣扎。
“醒了?”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曲柏言虚弱的睁开眼睛,又是一桶冷水泼来。
“继续给我浇!”是东富的声音。
曲柏言环顾四周,已经没有被吊起,此时他正被绑着靠坐在墙边,浑身被冷水浸湿,不住的打着哆嗦。
“被吊了两日,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原来过了两日了,那么被吊之刑已经受完了么?接下来又是什么?
曲柏言想着,因为嗓子太干,他慢慢的伸出舌头将嘴边挂着的水滴舔进嘴里,一股腥味充斥着口腔,可是竟有一丝的腥甜。
腿已经没了知觉,也许是因为浮肿的原因,从阴暗处看去,竟然肥大的有些骇人。
东富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知道不?当年若季处罚之时我也在的,不过是他那个位置。”他说完用下巴点了点站在一旁执刑的杂役。
曲柏言将头靠在墙上,却觉得这样的状态竟然十分舒服,不禁眯起眼睛慢慢的喘息着。
刚刚那是梦么?竟然又梦到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那个带给他永生的痛苦。
“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继续给我浇!”东富的一声令下,一桶桶刺骨的凉水顺着曲柏言的头顶倒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死寂。
曲柏言觉得身体发热的厉害,看来是正在出热。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这么一折腾,身体多好的人怕是也受不住。
眼睛应该肿的很厉害,曲柏言费力的睁开一条缝,四周黑暗的完全看不清东西,可是又觉得模模糊糊的好像蒙上一层雾气一般。手脚依旧被捆绑着,背后是冷冷的墙面,初冬的季节,更是透着一股冰冷。也不知道几日没有吃东西了,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竟然没有觉得十分饥饿,倒是特别怀念鸿霜沏的热茶。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曲柏言低声的自语道,“那还真不值,就这么死了。”说完他低头笑了,忽然觉得心头一阵酸涩,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傻,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偏偏要受此等折磨。
门忽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照了进来,正好打在曲柏言那已经狼狈的不像样的脸上。
鸿吉天背着手站在门口,暗室内散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也许是潮气,也许是有什么腐烂的味道,总之令他一皱眉,用手挡住了鼻息。
鸿要麟站在身后也不禁被曲柏言现在的残像吓了一跳,想不到这才没几天功夫,活生生的一个绝色佳人竟然跟逃难的死刑犯一般,着实令人乍舌。
鸿吉天往后退了两步,转头对一旁的东富说:“几天了?”
“回掌柜的话,已经过了四天了。”东富比划着手指笑着手指。
鸿吉天看着捆绑在墙边似乎都没了人气的曲柏言说:“还坚持么?都这个样子了,你出去讨个说法,又能如何?”
曲柏言咳嗽了几声,微微的抬起头看着鸿吉天,眼神中竟慢慢是坚定,“去!”
“死了你这个头牌,可是我的损失。”鸿吉天有些恼怒的说,“还是,你想跟若季一样?”
听到若季的名字,曲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