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鸿吉天几人出了大门,他伸手拉住了一个杂役模样的人小声问道:“可曾见到汪府的汪公子?”

“汪少爷啊,他早回去了,宴席没散就走了。”杂役回道。

曲柏言这才放心,回头看了看还在陪着父亲跟柳大人攀谈的岳茗萧,可是却没有发现对方看自己,不免心中一沉。

“妙言,快点儿回去了。”

听到鸿吉天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曲柏言才回过神,低头思虑了一会儿,才离开。

曲柏言这几天过的虽然魂不守舍,可是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小凤舒在不接客的时候,还是继续回到这里伺候着,发现曲柏言日益消瘦之后,不禁跟鸿霜窃窃私语起来,“主子怎么了?”

“不清楚啊,不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鸿霜朝门里瞧了一眼,满面愁容的说道。

曲柏言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个玉笛呆呆的看着,手中轻轻的抚着那个刻在上面的“妙”字,心中一阵苦涩。

他想知道岳茗萧这几日又在忙什么,为何没有再来找自己,是不是那日说的那些话又不算话了。这些那些的疑问,却无人可以解答。

“你们俩站在门口干嘛?”

鸿霜和小凤舒都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东富皱着眉站在身后,连忙问好。

东富朝门缝瞄了一眼,小声说道:“里面没人吧?”

“今儿没有买夜的客人。”鸿霜回道。

东富也有些愁眉不展,转过脸小声的说:“最近上面查得紧,这花巷的生意都不好做,家家都是如此。”

鸿霜叹了口气,问道:“您来为何事?”

东富边搓着手离开边说:“最近生意不好,大掌柜的可能打算让妙言主子接些外面的生意,你们先跟妙言主子通通气,好有个准备。”

鸿霜和小凤舒跟曲柏言说这件的时候,他并没有丝毫惊讶,而是淡淡的点点头。最近的生意不好做,整条街都是如此,也不单单是鸿瑞楼一家,有些小的场馆经营不善,都开始四处卖人了。

所以曲柏言被鸿吉天叫过去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意外。

鸿吉天搓着手中的狮子头依旧是容光焕发,也许他手中的生意除了鸿瑞楼外,应该都还不错。

曲柏言坐下后盯着鸿吉天问道:“掌柜的起色看起来好的很。”

鸿吉天笑道:“生意不好也不能坏了心情不是?毕竟做生意也是要有一定的好气场的。”

曲柏言也低头笑了。

鸿吉天顿了一下,说道:“妙言,现在花巷生意不好,我打算安排你去外面接些生意。”

“掌柜的安排便是,妙言没有意见。”最近心情很糟,留在楼中也是很生烦恼,倒不如出去走走,也当是散散心,曲柏言这样盘算着。

“这就好,这几日我便会安排。”鸿吉天见曲柏言答应的很爽快,心也放下。

“不知掌柜的这次还要安排众岳镖局的护送我过去么?”曲柏言忽然想起岳茗萧,连忙问道。

“不,我们楼自己派人过去。”鸿吉天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鸿要麟,说道,“那次也是因为秦老板出的赏钱比较多,而且走镖的钱也含在内,这次我们能省则省。到时,我会让要麟去安排。”

曲柏言点点头。

福蓉花巷鸿瑞楼的头牌妙言的生意,怎么能不紧俏?鸿吉天这几日就开始考虑安排曲柏言出去接客的事情。

刚入夜,曲柏言正坐在窗口等着安排生意,忽然听到门咣当被推开,连忙转脸观瞧,却见汪诚羽手中拿着酒壶,有些不稳的靠在门口,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东富面露难色的说:“对不住啊妙言主子,汪少爷这是喝醉了,我拦也拦不住啊。”

汪诚羽回手一巴掌扇在东富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大声的嚷嚷:“谁喝醉了?狗奴才,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本少爷这是贵相,懂不懂?”

东富自是委屈,但也只好陪着笑脸附和道:“对,小的不会说话,汪少爷乃是贵人,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曲柏言皱眉看着汪诚羽的丑态,又白了东富一眼说道:“这是干什么?”

“妙言主子,汪少爷听说您没有买夜的客人,这就要过来,您看?”东富为难的说。

“那行,你先下去吧。”曲柏言无奈的说,然后起身上前轻轻扶住靠在门边的汪诚羽。

汪诚羽也是一愣,觉得顿时酒也醒了不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曲柏言有些失神,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东富见二人进去了,这才慢慢的关上了门。

曲柏言把人扶到椅子上,让他桌下,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到汪诚羽面前,“喝点水。”

汪诚羽接过杯子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曲柏言,然后一口喝下。

曲柏言坐在旁边,从他的手中拿过酒壶,发现里面的酒早就喝完了,面无表情的说:“不知汪少爷今儿又闹的哪一出?”

“我没闹!”汪诚羽听他这么说完,心中就很不爽,连忙大声的否定,然后看到曲柏言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缓和了一下语气,“我根本没闹。”

“醒了酒就赶紧回汪府吧。”曲柏言起身回到床边,不再多看汪诚羽一眼。

汪诚羽早就习惯了曲柏言这态度,只是那日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他不但不感动,而且竟然比以前还要冷淡的对自己。汪诚羽觉得委屈。

“妙言,你知道我喜欢你。”

“汪少爷不喜欢谁?”曲柏言瞄了他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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