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回去吗?她能回去吗?这也并不是以她的主观意愿能够达成的,也许这一生她都只能留在这里。可是,她已经寻到了心中的道,身处何方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张良站起身,道:“只怕一时三刻又有追兵袭来,我们离开。”

温玉闭眼,侧耳倾听后方的动静,果然有不同寻常的风声传来,她亦起身,与张良站在一起面对。

前方的黑暗浓重的宛如永夜,仿佛能够吞噬每一丝来自人世的光亮,人言黎明前的黑暗才是真正的至暗时刻,但只要有一息信念尚存,便能迎来真正的光明。

越是身处黑暗,越是向往生生不息的光。

那是人间的生者,每一道顽强的生命之火聚成。这道生命之火,微小如萤,却又像无法摧毁的意志一般,终会刺破永夜!

……

离此稍远之处,有白须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极速前行,他的步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矫健敏捷,反而比更多的年轻人还要轻快。

他远远望了一望,自言自语道:“我老头子得加快脚步,有些年轻人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危险……”

话音尚未落下,他的身法带出了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身后,黑夜开始退去,天际露出了第一缕晨曦,朝阳已迫不及待的探出了地平线,点亮了天光。

——

时如流水,逝不可追。

后,蜃楼东渡再未归来,赵高向始皇帝进言,阴阳家尽是奸诈之人,始皇帝有病在身,而长生之药已如梦幻泡影被戳破,一怒之下讲整个帝国的方士全部逮捕坑杀,将阴阳之术斥为妖术,并禁止其再流传下去。至此,显赫一时的阴阳家一蹶不振。

本在上郡监管长城修筑的扶苏,因怀疑相国李斯已不是本人,便向始皇帝上了一封密函,此密函经章邯之手,绕过了罗网呈到了始皇帝眼前。始皇帝本欲查明此事,却在有心人的操纵之下,在东巡过程中驾崩,此事遂不了了之。

此后“李斯”服从赵高之命,篡改了始皇遗诏,扶持胡亥上位,正欲逼死扶苏、蒙恬之时,扶苏却在此时联合蒙恬指出了赵高狼子野心,拒不听令。当是时,朝堂之中赵高把持权柄,指鹿为马、混淆黑白,派军镇压扶苏、蒙恬,又借着胡亥之手铲除异己,偌大一个帝国,已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不多时,农家在大泽山揭竿而起,正式拉开了乱世的序幕!西楚霸王项羽、农家异军突起的刘季共逐天下,秦帝国宛如空中楼阁一般轰然倒塌。

而刘季手下有一名为张良的谋士,在他问鼎天下的过程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其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被刘季尊为帝师。

战乱结束后,汉室一统天下,却曾为定都何处争吵不休。有一名为娄敬的臣子进言定都长安,却被泰半臣子反对。刘季便想听一听张良的意见,张良只道:“长安左肴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

刘季一听颇有此理,便听从张良意见,允了娄敬所奏,大笔一挥将汉室帝都定在长安。

此后,张良便辞别刘季,从赤松云游天下。

桑海小圣贤庄,原本因战乱搬迁而失散了大量的典籍,但终究有人在遗址上收拢了剩余藏书,又建了新的书院。这书院历经东西两汉、三国双晋、南北二朝,又过隋末之乱,时间缓缓的滑到了大唐,虽因战乱几番被毁,但因其处在齐鲁之地、孔圣之乡,朝朝代代都有人重建书院。

大唐贞观年间,又有大儒感念孔圣至理,又重新翻修了书院,命名“致远”,取“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之意。而当年藏在此书院的孤本,也一并挪入了藏书楼之中。

大唐至德年间的一个灿烂的春日,千岛长歌有一名为温玉的弟子,游历天下,到了这书院中,在藏书楼中发现了一卷不曾看过的诗经。听这书院的夫子们讲,此乃当年谋圣张良亲自批注,是书院中一等一的珍贵藏书。这名叫温玉的长歌弟子自然起了极大的兴趣,她可还记得老师张九龄盛赞张良:文能定天下,武能安国邦。只说她若是能够做到留侯三分,便是天下一流人物了。

温玉想着李白曾写了数首诗文赞美张良,而张九龄又如此言说,几番被师长拿来与他比较,温玉对这千年之前的人物起了一点不服输之意,然她看着这卷诗经,心中有奇异的熟悉感觉,不知受何处驱使,她鬼使神差的取出了秦风一卷,那上面是她读了千百遍的诗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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