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局,便带着她去到书房以躲避亲戚们。
“学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里人......有点夸张了。”
“哈哈,哪里夸张?你是没见过一些西方家庭,好客得很。”
毕竟见识过很多场面,曾凯琳自然也明白梁家人对她热情的原因,她非但没有不适应,反而还很高兴,这说明梁博的家人喜欢她,不是很好吗?
“学姐,书房里有很多艺术品,你可以观赏看看。”
为了避免继续尴尬,梁博转移了话题。
曾凯琳点头,梁家的书房很大,除了很多年代久远的古书籍以外,的确还有很多艺术品,对艺术也颇有研究的她,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其价值不菲。
不过,扫了一圈之后,最吸引她目光的——
却是北侧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画的内容十分简单,其实只是一个位置处于悬崖顶的背影,从视觉上看,非常遥远,背影整体是人形,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看出骨骼构造的一些奇异性。
身上不知是皮毛还是布的衣物,连同头发一起随着烈风而动。
不规则的曲线让整幅画的构图有了层次。
也增了几分悲壮。
“这是我尊太爷爷的成名作。”
梁博走了过去介绍,话一说完,他愣了一下,想起好友方同出事那天在他家书房里,也是看着这幅画发呆,然后他也是对他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介绍。
“对,记得之前你跟我提过,尊太爷爷是画坛名师。”
曾凯琳不由得走近了几步,更加投入地观赏这幅画,画的名字,叫“妖”,其所展现出来的意境,太特别了,假设那只在悬崖顶的“妖”是个有生命的生物,那么——
它一定是很孤独的。
虽然画没有生命,可通过一张纸,一支笔,一些颜料,进行某种组合后,就能产生让活人能够解读出来的强烈感受,这很神奇。
“多跟我说说你尊太爷爷吧。”
曾凯琳突然对梁秋实好奇了起来。
“我尊太爷爷原本是个普通人,并不以画画为生,他年轻时是以打猎维持生计的,但绘画天赋特别高,画什么像什么,尤其擅长人像画,不论是工笔细绘,还是几笔的白描,无不活灵活现,如见其人。”
梁博有些感慨。
他小时候听父辈们说过一些尊太爷爷的事迹,心里面对他也很是尊敬,除了他是长辈,是奠定梁家身份地位的基础之外,也因为他本身的才华。
在绘画之余,梁秋实对篆刻,书法等等方面也有研究,是个奇材。
“阿博,你怎么就没遗传到一点这方面的细胞?”
曾凯琳揶揄梁博,梁博见她笑着看向他,心中一动。
突然想说点什么话。
其实,就在上次送曾凯琳那条项链时,他就想表白了,只不过当时刚好被梅根与张来去发出的动静打乱,错过了时机,不了了之,今天他带她来家里,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研究出现滞顿,换下环境,没想到家里人会如此热情,这么欢迎她。
他挺尴尬,但......
也是乐于见到此场面的。
梁家还是比较正统的,大家有这个默契,能郑重其事带回家里的女孩,就是结婚对象了,而且曾凯琳各方面都很优秀,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梁博心想,不如......就趁着今天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候,把自己心意都说出来。
可这样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压力?
他是一个藏不住事,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人。
以上心理活动,皆被曾凯琳看在眼里,当下明白了个七八分,她笑:
“阿博,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讲?”
犹豫了一下,梁博点头,像是终于有了勇气开个头:
“学姐......凯琳,......你有男朋友吗?”
☆、做了一个梦
面对他一句话表达的几度卡顿,曾凯琳回得十分快,也十分顺:
“干嘛,想追我?”
“......”
梁博很想回答“对,我想追求你”,不过这句话却卡在了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够顺利地开口说出来,而见他这幅窘迫的样子,曾凯琳的笑意就更浓了。
这傻子,她情商那么高,难道会感觉不出来他喜欢她?
难道会不知道他想对她告白?
她就是想看看,对方能够“勇敢”到什么程度。
曾凯琳之所以会留意到梁博,大概就是因为他人特别的“憨”,感觉很好欺负的样子吧,明明长得很帅,却没什么异性缘,整天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实验室,对人情世故知晓的程度非常低,有时候简直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活”到现在的。
而会喜欢上他,则是因为他对科研的那份热爱。
不为名不为利,非常纯粹的热爱,有点傻的热爱